。 止浔脑海里闪过那双不染杂质的大眼睛,像个孩子似的满腔热情——就这样一个小姑娘,居然也是一丘之貉。 算了吧,本来也不过萍水相逢。 骆骁回过神,伸手去摸啤酒的时候,才发现连着几罐都是空瓶,“……我去,你喝了多少?兄弟,失恋了?” 没等止浔搭话,骆骁又自我否定:“错了错了,你压根都没恋过,哪儿来的失恋?”说着还咯咯笑,直到被对面的人森然的目光给骇住。 “难道真是失恋?”骆骁来了兴致,直起腰贴上前,“给我说说,谁啊?你这是暗恋的女神跟人跑了呢,还是鼓足勇气告白结果被发了好人卡?哎哟,天可怜见,终于轮到我看你失恋了!” 大胡刚好送新烤好的羊腰过来,止浔二话不说地拿起一串往骆老板嘴里一横,堵住他欠扁的怪笑。 “打扰问一句啊,这位先生,”大胡憨厚地问,“我们小白梨不是跟着你走的吗?你回来了,她人呢?” 骆骁眼睁睁看着好友的脸由白转红,然后听见他用非常刻意的冷漠口吻说:“她是成年人,我又不是监护人,怎么知道她晚上去哪儿?” 大胡芒连忙道歉:“我没其他意思,小白梨是个乖孩子,以前来店里吃宵夜都要赶着学校门禁回宿舍的。这么晚了她还不回来,我和我家那口子有点不放心。” “喔?这年头,大学生还有天天回宿舍睡觉的乖宝宝啊——哎,浔,”骆骁拉住忽然站起身的好友,“你这要去哪儿啊?” 止浔觉得喉头发紧,食指扣在领口松了松:“酒气上头,出去走走。”说着,人就出去了。 烧烤店老板说,那小怪兽从未夜不归宿,是个乖孩子……止浔脚步越走越快,如果不是苏白梨的演技太好骗了老板,那她一定是被那个徐望南给骗了。 越想越觉得徐望南尖嘴猴腮不似好人,止浔蹙眉,后悔当时怎么就留下小怪兽自己走了? 止浔喝了酒自然没有开车,心急赶回楠戏又打不着车,不安和悔意层层攀升,对于一向不与人深交的他而言,这种为另一个人而惶惶不安的情绪分外陌生。 他由大步流星变成疾步快走,等拐过弯时已近乎奔跑,却又猛地停下了脚步。 街那头,一块等身高的人形立牌正在龟速移动…… 路灯下立牌上明艳的女人化着浓妆,媚眼如丝,止浔挑了挑眉,有点眼熟。 是那个红得发紫的女星何婉?他不十分确定。 人形立牌还在艰难地往前移,止浔不由勾了勾唇,站定了,目光落在立牌下方露出的白色三叶草板鞋,薄荷色的鞋带随着主人的步幅荡来荡去。 他整了整因为奔跑而凌乱的衬衣,一边将袖扣重新扣拢,一边似笑非笑地迎上前…… 苏白梨怀抱着印有何婉全身像的人形立牌,压根看不见前路,所以走得格外慢,好让行人有足够时间让开道,可尽管如此,还是撞上了。 “对,对不起!”她自知理亏,连忙道歉,一边试图从牌子上缘探头看看撞上的是什么人,然并卵,牌子一米七,足足高她半个头。 正尴尬,她忽然觉得手中一轻,立牌已经被人拔了起来。 “是我的……”苏白梨刚想主张所有权,就看见了牌子背后的男人,衬衣挺括,剑眉星目,唇角带着……笑? 苏白梨眉眼一弯,刚要笑,又想起正跟止老师闹别扭呢,连忙敛目正色:“你怎么在这里?” “这话该我问你,不是要——”跟徐望南外出的吗? 可是对着小怪兽那双无辜又不明所以的眸子,止浔的下半句死活说不出口,临时又改口,“这是什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