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刑风推了她一把,让那箭堪堪贴着她的侧脸,射进了木门里。 借着火光,萧予绫看得清楚,那箭可谓入木三分,若是射到她的面门上,她必死无疑! 知道情况危险,她忙听从了刑风的话语,老老实实躲在屋里。听着外面的打斗声,她心下一片慌乱,难道现下的局势已经如此混乱,堂堂郡王府也被刺客围攻? 她可以确定,刺客大多不是短兵相见,而是使用了弓弩之类的利器,坐在屋里的她,时不时能够听到箭头入木的沉闷声响。 隐隐约约间,有人在说:“主人有命,杀了妖妇,赏良田百亩!” 萧予绫十分诧异,难道说,这些人不是冲着周天行来的,而是冲着这院中的妇人? 她侧耳,仔细聆听,却发现外面秋风呼啸,根本听不真切。就连先前听到的话语,都好像是错觉,令她不敢肯定。 好在,这场打斗,并没有持续多久,大约半刻钟,外面就已经安静下来。 这时,外面传来清晰的脚步声,还有下人的参拜声。 不及萧予绫推门出去,门便已经打开,周天行带了一阵劲风而入,直直向她走来。见她完好无事,他明显松了一口气。 此刻,见他出现,萧予绫的心安下来,竟然有了玩笑的心思,暗想着终于等到他,要找他,这刺客倒也比苦茶管用许多。 周天行的神色已经恢复正常,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歇息?” “我等你。” “等我?” “几日不见你,所以想等你一起睡。”她说着,故意露出娇羞的神色,好似真的只是一个想念丈夫的妻子。 周天行点点头,道:“也好,我现下也累了。” 闻言,萧予绫讨好道:“那我去让人给你打水洗漱?正好泡泡脚解解乏。” “嗯。” 萧予绫见他应了,忙推门出去,命下人准备洗漱的热水。为了讨好他,她等着热水弄好,亲自端了进去。 “天行,来,我给你洗……” 她端着水,走到里间抬首一看,才发现他已经靠坐在床上睡着了。她的话语戛然而止,愣愣的看着他疲倦的睡颜,他眼窝又深陷下去,眼底的青黑令人难以忽视,身上好不容易长出来的几两肉再次不见踪影。 她动了动嘴,很想将他唤醒,她等了一整夜,怎么可以无功而返呢?可是,她听到他微微的鼾声,就再也硬不起心肠来。 她又想到刑风说的话,说他近来每晚如此…… 她叹了口气,将手里装满水的盆放下,没有再去打搅他,只是将他轻轻的搂抱着,试着让他平躺在床上。期间,他睁开了双眼,眼白发红、眼神迷茫的看了她一眼,大概是太疲惫了,他只是小声咕噜道:“阿绫……” 说完,他抱着她,倒头睡过去。 这可苦了萧予绫,她被他抱着一半身体还在床边担着,迫不得己推了推他。他好像意识到什么,手上用力、身体一翻,将她抱着滚到了床里面。 她舒服许多,仰头去看时,他正闭着眼睛打鼾。 她因为喝了太多的茶水,此时正精神无比,全无一点困意。本想起床找点事情做,可他紧紧抱着她,她又害怕吵醒了他,只得盯着他发呆。 后来,不知不觉间她也睡了过去,朦朦胧胧中好似感觉到他起床的声音,还有落在她面颊上面轻轻的吻。待她再睁眼时,另一边床已经发凉,不出意料,他又早早的出门了。 她爬起来,开始细细的思考,从昨天晚上闯入的刺客、到周天行近来的态度,她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东西。 但是,她实在想不出到底遗漏什么,她仍觉得,他对她平静的态度只能说明于然没有死。而他近来的繁忙、那些刺客的出现,许是她多心了,大概是与她无关的。 她正冥思苦想,倏忽间,门被打开,刑风闯了进来,面色焦急。 萧予绫一惊,忙拉被子盖住自己,道:“阿风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退下,我尚未起身,你怎敢……” 刑风却是没有搭理她的话语,更没有在乎身份和男女之别,一把扯过床边放着的衣袍披在她身上,猛力拉起她,道:“阿绫快起来,于尚书带着他的亲卫兵闯进来了,如今王爷不在,我等做不了主,不敢强行阻挠他!” 萧予绫大惊,于尚书?于然的父亲?他闯进来做什么? 她赶紧下床一边穿鞋,一边问道:“他不是已经投奔王爷了吗?怎么敢明目张胆的闯进来?难道,他不怕被治一个大不敬的罪名吗?” 刑风面色着急,根本顾不得回答她,见她已经穿好鞋,忙拉着她就跑。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