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然混沌的大脑不记得发生了什么,模模糊糊中男人执拗等待的人出现了,一个黑风衣的男子挟持着一位坐着轮椅的男性。 黑风衣的男子似乎说了什么,纲吉不记得也没听清,他的视网膜上刻印着对方那双空洞的没有一丝情绪的眼睛,还有他轻飘飘扔下一张纸的动作。 把他唤醒的是撕心裂肺的嘶吼。 喑哑的被绝望充斥的嘶吼贯/穿了纲吉的耳膜,他下意识被震得发抖。 纲吉愣愣的转动着僵硬的眼珠,他看到了自杀的男人如同支撑全世界的支柱被毁灭,他跪倒在了地上,因为重量,那柄武器又贯/穿的深了一点,□□被贯/穿撕裂的声音伴随着血液喷涌的刺耳声音在纲吉的耳膜里大声叫嚣着。 凄怆、痛苦又绝望的嘶吼打破了这片废墟的寂静。 在场的剩余所有人就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似乎冷漠的看着男人困兽之斗的最后挣扎,让纲吉更加心颤的是———他发现他也是“看客”中的一位。 “......你们这些家伙,就这么、这么想赢吗。” 男人嘶哑的问,血液一刻不停的从他身下滴落。 “不惜如此也要得到......吗。” “如此......践踏我唯一的心愿。” “饶不了你们......” “我绝对饶不了你们———!!!” 他踉跄的站了起来,滴滴答答流着血的长/枪红的发艳,他转过身,绝望的饱含着恨意的嘶吼响彻云霄。 “我诅咒你们———!!” 血液的颜色占据了他全部的眼瞳,全身的青筋开始凸显,怨恨在他身上发酵。 “我诅咒你们———” “终有一天在你们坠入地狱时,一定会想起我迪卢木多的怒火———!!” 突然纲吉和他对上了视线。 他被血液侵袭的、被怨恨浸染的眼睛死死注视着纲吉。 纲吉尖叫了起来。 他在那一刻被炸开的理智完全忘记了他要隐藏的目的,他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在那瞬间过于强烈的情感冲荡了他全部的灵魂,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忘了自己全然可以闭眼,更忘了自己其实完全可以离开。 让他平静下来的是一只手。 一只遮盖着他眼睛的手。 熟悉的冰凉的体温顺着与纲吉接触的皮肤短短时间就蔓延了他的全身,他咳呛着大喘着气,肺部流转着灼热的痛苦,湿滑的触感出现在纲吉的脸上,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早就泪流满面。 纲吉一边大哭一边打着哭嗝,他很久没这么哭过了。 他的视线沉默在黑暗里,虽然在大哭着,但是纲吉渐渐平缓下来,惊惧的情绪慢慢远离了他。因为那只牢牢遮住他视线的手宽厚又有力,遮挡视线的力度强硬又不失温柔。 另一只手不断在纲吉的发间摩挲着,是安抚,也是道歉。 纷纷扰扰的混乱似乎远去了,纲吉只能听见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他听不到把他护在怀里那人的心跳。 知道这一点后纲吉更想哭了。 他身后的守护灵感知到了纲吉的情绪,更加无奈也更加轻柔的抚着少年的发,直到怀中的少年停止了哭泣慢慢变为小声的抽噎。 “......我、嗝平时,绝对没有这么、嗝胆小的———”缓过来点的纲吉为自己弱弱的辩解,换来了身后守护灵带着点力度的拍拍背。 纲吉:...... “为、为什么嗝、要这么对他?”一会后他不解的心有余悸的问道。 过于混乱的巨大的冲击让他忘记了男人的样貌,他只记得了那双被怨恨填充的眼睛。 身后的守护灵当然不会回答他。 他轻柔的把纲吉转了个身,当然捂着眼睛的手掌并没有松开,确认背对一切的纲吉已经放松下来后,他轻推了对方一把。 十分轻柔的一下,同时他松开了手。 这世界百分之99.9的人遇到这力道最多就是往前跨那么一步,但是纲吉正好是那百分之0.01。 他摔了个狗吃屎。 只觉得莫名其妙的纲吉颤巍巍睁开了眼,世界又陷入了轻柔的黑暗里,在这黑暗里他只能看见自己———以及就在眼前的一双黑色马丁靴。 “你的愚蠢还是一如既往的突破我的下线,彭格列。” 他听到了一个有磁性的男音。 茫然无措的纲吉下意识扬起了头,他看到了一双鸳鸯撞色的眼睛,还有一张一看就是无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