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不会如此落败,婉婉和他的亲事还算的上相配,但如今这闻人翎与自己夫人所出的婉婉可就配不上了。 夫人娘家得力,在京中虽是世家的旁支,但是给婉婉介绍一个姻缘还是能够做到。这京官贵重,多一门姻亲对自己的仕途也有好处。 所以这闻人翎注定要娶自己的二女儿的。 夕阳西下,闻人翎从夏府走了出来,身上略带酒意,眼角微红,但神志清醒。 “不必送了,告辞。”他对管家说道。 管家望着他背影,摇了摇头,有的人差就差在家世,就算你本人再如何的出色,也难抵一个好家世带来的无限好处。 闻人翎一路往东走,顺着胡同的小路,回到了家中。 他的动静很快就让家里人发觉,蒋氏走了出来,道:“瑾瑜,你饮酒了?” 瑾瑜是当年闻人羽给他取的小名儿,多年来一直都这么唤着。 蒋氏眼睛不是特别的好,因为前些年的刺绣让她伤了眼,所以只能这么细眯着看人。她长相温婉,只是眉眼间的清愁让蒋氏看起来有几分哀色,对于这唯一的孩子,她倾注了所有的关爱。 “因我得了廪生,所以夏伯父让我陪他小酌了几杯。” 蒋氏一听到夏万昌的名字,可劲的夸赞了起来,又问起夏妙然来。 闻人翎目光温和,声音含笑道:“夏姑娘好似长高了些。” 蒋氏笑的合不拢嘴,问道:“然后呢?” 闻人翎一愣,“...还有什么?” 蒋氏无奈地很,这孩子怎么一点没有随了他爹的性子,三棍子打不出个所以然来。“你就没对夏姑娘多说些话?” 闻人翎面上不显,其实他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没说什么,就简单见了一面我就去陪夏伯父了。”闭口不提他送夏妙然瓷猫一事。 蒋氏促狭一笑,不去揭穿他耳朵已经发红的状况,看来这孩子还不算太笨。 “娘,我先回屋歇息了,晚上的饭由我动手。” 蒋氏欲言又止,看出闻人翎的固执,心上更是舒坦,这是在心疼自己呢。 这回了自己的屋子,闻人翎自在的长吁一口气,他脱下外衫挂起,又将夏万昌的字随手放在了一边,只留下单薄的里衬,他走到盆架那边想要洗把脸,却从水中倒影里看见自己羞红的耳垂,闻人翎神情一僵,连忙捏了捏耳朵。 刚才娘肯定看见了自己这模样,这真是...尴尬极了。 闻人翎挪开眼睛不看木盆,大步走向椅子,他双手放在膝上,腰板挺直,目视前方,开始心中起疑。 自己和夏姑娘交谈时,应该没有犯脸红或是耳朵红的毛病吧... 若是犯了,那... 闻人翎不敢往下细想,他手臂遮住双目,往后一仰,倚着椅背,自我安慰着。 这事儿也算不上丢人,见了心悦的姑娘,谁又能真的镇定自若? 他唇边的笑容泄露了他的心情,冒着傻气。 * 院子里的那棵银杏树渐渐变成了黄色,有的叶片一半绿一半黄,夏妙然有时会捡起这种叶片夹在书中算作记念。 她书架上有书,但夏妙然并不识字,夏夫人当然不会为了府上的庶女请夫子,所以后院里也只有夏婉然识字。 “大姐姐还未回来么?” 夏妙然抚摸着绣面,抬头问起秋月来。 秋月坐在另一边绣花,解释道:“没呢,江州离京城这么远,哪能说回来就回来呢。”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