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齿,宜安则淡定得多,好像她只是个局外人,莫不关己,高高挂起。 她说,“试试看吧。” 没有豪言壮语,也没有出言相激,只是那笑容透着一股刺眼的笃定,仿佛胜券在握。 秦桑一颗心坠到谷底,面上却不曾泄露半分,甚至还带了一抹微笑:“那就,拭目以待。” “甘蓝。”宜安唤人。 “奴婢在。” “替我送秦小姐。” “是。” …… 两个女人之间的暗中较量,卫綦尚且不知。 他现在头疼的是该怎么向定国公那边交代,毕竟,当初这桩婚约是母亲生前替他定下的,而这些年他也一直认定桑表妹会是自己未来的妻子,但计划赶不上变化,他精通排兵布阵、奇门遁甲,也能略做掐算,未雨绸缪,却算不到生命中会有安安这一劫。 嗯……桃花劫。 就像,他算不到父亲会战死,母亲会自缢,曾经偌大的卫氏家族日复一日走向衰颓。如今嫡脉,也仅有他一人支撑门庭。 当初同意与定国公结亲,一来是为了完成母亲遗愿,二来也有借势起复的打算。 而定国公确实帮了他不少,如果贸然悔婚…… 没错,从他决定把安安带回府邸的时候,就已经萌生了解除婚约的念头! 只是这一步该怎么走,还得从长计议…… 秦桑前脚离开秋潋院,后脚就收拾包袱回了国公府。 卫綦得闻消息,竟也不觉得有什么,本来这里就不是她的家,想来也是大姑娘脸皮薄,有避嫌的打算,哪像安安那个小妖精…… 打住! 不能再乱想! 高昌悄悄抬眼,瞄了瞄上座之人,试探道:“那……就不管了?” 他问的是秦桑离开这事儿。 卫綦摆手:“不用再派人护送,定国公府的家丁个个都会武。” 高昌:“……”他说的“管”,不是这个意思啊! “还有事吗?” “……没了。” “那下去吧。” 高昌躬身退出房内。 同一时间,马车之中。 “小姐,您不是说不回去吗?怎么又……” “此一时彼一时,”秦桑已经完全冷静下来,眉眼之间尽先显凛冽,“那个女人不好对付。” “小姐……”丫鬟紧张地揪住手帕,满眼惶恐,她是真的担心。 “芸香,附耳过来,我需要你替我做件事。” 丫鬟靠过去,脸色几经变幻,从一开始的疑惑,到后来的惊恐,相当精彩。 “……能办到吗?” “小姐这会不会闹出大乱子?” “放心,”秦桑露出一抹柔和的微笑,“再大的乱子,也牵扯不到我们身上。” 转眼便至寒冬,宜安已经在将军府住了近四个月。 期间,那个讨人厌的未婚妻倒是没再上门,但她和卫綦的关系也仅止步于言谈交流,偶尔拉个小手,或者抱一抱,还是宜安强求来的。 “小姐,门口风大,您多加件衣裳。” 宜安莞尔:“辛苦你了。”眼里却有掩盖不住的疲惫。 甘蓝对着小姐这张脸已有不少时日,但每一次看她笑,仍然会被惊艳到。 以前,她觉得秦桑小姐已经够美了,叫人移不开眼。 但自从见了小姐,她才知道,原来还有如此倾城绝色的人儿。 “小姐,您……有心事?” 宜安转头,看了她一眼。 甘蓝忙不迭跪下,目露惶恐:“对不起,是奴婢僭越了。” 半晌—— “起来吧,扶我进去躺会儿。” “是。” 宜安的确有心事。 很大的心事。 她能感觉到卫綦对自己不是没感觉,但他为什么又始终保持距离,不肯与她亲热? 宜安决定,等傍晚卫綦从军营回来,就亲自找他问个清楚。 只可惜,想见的人没等到,反而等来一群手持利刃的侍卫。 而这些人的衣着,宜安记得,是狩成帝手里那只亲兵。 “姑娘,得罪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