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雨石三人都是修士,听力自然极好,几个妇人的窃窃私语在他们听来亦是清晰的很,她沉默着听了两句,快走两步绕过扑打嬉闹的孩童,回头对跟上来的唐原问道:“她们说的王家和严家是……” 唐原走到她身边,解释道:“王家就是三个月前第一个出事的人家。” 季雨石想了想:“那严家应该是五天前被害的那个少女家了。” “没错,她也是这个月里唯一的被害人。”唐原颔首。 少年停下脚步,他站在路边四下望了望,正巧看到村口走来一个扛着锄头闷头赶路的中年男人,便两步来到路中央将人拦住,客气地拱手道:“搅扰了,请问王家和严家该怎么走?” “谁他娘的有空让你搅扰……” 那矮个男人正急着回家,突然被人拦住,很是不快,他正要破口大骂,可一抬头看到三名不似凡人的年轻男女,登时有些紧张,把到嘴边的脏话又咽了回去。 他指着不远处的一处土屋,磕磕巴巴地道:“那里,那里就是王家。” 季雨石向那边看过去,只见那小院破破烂烂的,与周围的人家没什么不同,正有一个女人在院子里喂鸡。 中年男人吭吭哧哧地答了话,他低着头,目光止不住地在三人身上乱飘,他还没见过修士呢。 一旁的唐原拧眉看着他,忍不住往季雨石身前靠了一步,挡住他的目光,低声问:“那严家呢?” 男人的视线一下被挡住,他吓了一跳,慌张地道:“严家在最东边,靠村口最外那家就是!” 还不等唐原道谢,他仓皇地拎着锄头拔腿就跑。 “嘁。” 落在后边的庄玉韵蹭到近前,就见那中年男人被师弟吓得好像逃难一样地跑走,他一下嗤笑出声:“胆子可真够小的,我们又不会吃了他。” 季雨石正要往王家院子那边去,听到大徒弟的声音,忍不住回头斜了他一眼。 “你的胆子也没大到哪里去吧。” 庄玉韵之前在紫霞宗的时候就总是被季雨石逗弄出洋相,这次好不容易能笑话别人,还又被亲师尊泼了冷水,青年看她这么瞧不起自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勇气,他一挺胸脯率先跑到了最前面:“谁说的!我现在就给你看看我的胆量!” 他可不是什么都怕的! “王家那事都过去三个月了,又不像严家那样尸体还搁在院子里,看不到死人我就不怕。”庄玉韵一边快步往王家跑,一边暗搓搓地给自己打气。 他三两步窜到院边,也不去敲那就快散架的木门,而是隔着形同虚设的木枝栅栏对里面正躬身喂鸡的女人喊道:“大娘!大娘,这里是王家吗?” 那妇人被他的喊声吓了一跳,攥着还剩一半鸡食的木盆不悦地转过身来,她斜吊着的三角眼里带着警惕泼辣的光,狠狠射向庄玉韵,登时把他刚升起的气势吓没了一半儿。 “你,你好,请问您知道王呃……” 几步跟上来的唐原提醒道:“王倩倩。” 庄玉韵暗暗懊恼自己竟然连人名都忘了问,得了师弟提醒,他忙对着还狠瞪着他的女人问道:“对对,大娘,我们是来青林镇除魔的,王倩倩是您闺女吗?” “什么王倩倩?我家没这么个人!” 庄玉韵更多的话还没问出口,就被女人猛地打断,她脸色铁青,好似憋了十足的火气,竟然将还剩一半鸡食的盆子狠狠砸了过来。 “哎?” 庄玉韵目瞪口呆,他好像没说什么啊。 盆子摔在了栅栏上,酸臭味弥散开来,黄绿的碎渣撒了一地,几只瘦了吧唧的母鸡围在那里争抢。 女人直接扭身回了屋,细细碎碎的咒骂声从土屋里传了出来:“他娘的小浪蹄子,当初让她嫁给赵老爷她寻死觅活,这次真死了,家里连一分钱都没捞到!啐!白瞎老娘那么多年的粮食……” 变故来的太快,三人都呆立在鸡群旁边没缓过神来,正巧溪边那几个洗衣的妇人洗好衣服爬上土坡,将热闹看了个痛快。 那个面相敦厚的妇人唯唯诺诺地凑了过来,看着三人明显的修士打扮,她敬畏地道:“三位,三位仙师大人,如果想查线索的话可以去村头严家看看,王家……” 她偷偷往土屋瞄了两眼,听那女人还在屋里叫骂,没注意到这边,她才大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