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兵荒马乱的院落瞬间只剩下夜承影和南月,后者虽然心虚,但还是抬起发颤的双腿,走上前在夜承影身后跪下。 “师姐…我对不起你,你把我也打死吧。” 南月止不住身体的颤抖,可她认为被夜承影打死是自己应得的结果。 她内心深处明白总有一天,她和詹悦的事情会被揭穿。她劝过自己停下,劝过自己不要再继续下去;然而内心另一个声音又在怂恿说着再一次,过完今日就不去了;然而今日复今日,今日似乎永远过不完。 最终南月也明白到,诱惑她的不是詹悦,是贪得无厌的自己。 夜承影转过身,看着跪在地上的南月,心里百感交杂,理不清头绪。 “你是不是自愿的?”夜承影压抑着怒火问道。 即使事实摆在眼前,但只要南月说不是,她就立刻追上去将詹悦碎尸万段。 “...是。”南月低着头,为自己感到无比羞愧。 南月的回答让夜承影感到浑身冰冷,她不明白,也想不通为什么:“之前呢?之前你们所谓的交易是真的还是只不过是偷情的借口?” 南月抬起头,眼里装满了泪水,张了张嘴,但随即又低下了头:“是真的。” “所以在她住在这里的寥寥数月间,你们日久生情?” 夜承影不知道该怎么想,只能顺势推测。 “不!不是的。”南月情急之下伸手抓住夜承影的衣摆,“我从来没有钟情于她,我一直——” “没有钟情于她?!”夜承影打断南月的同时狠狠挥开她的手,冰冷的语气染上怒火:“那你为何——为何…” 夜承影咬着牙,始终说不出南月跟詹悦苟且的事实。 似乎不把话挑明,这件事就还会有转机。 南月不敢再碰触夜承影,只得好好跪着,把从初遇詹悦的事一一说出来,不管多难堪的事实都逼着自己说出口。 她的心里随着这番述说放下了一块大石,但取而代之的是失去宝贵之人的空虚。 夜承影静静听着,拳头越握越紧。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心疼南月被詹悦乘虚而入,心疼她必须用身体交换自己的健康,但同时也痛恨她之后一次次屈服在詹悦的诱惑之下。脑中再度浮现之前撞见两次的亲热场景,夜承影不禁感到一阵反胃。 “够了!”夜承影打断南月的自白,“我不想再听下去。” “是我对不起你,师姐。你打死我吧,你杀了我吧。”南月向夜承影叩下了头,不住地道歉。 夜承影看着南月跪叩的模样,看着她的眼泪不停地滴落,渗入地砖当中。 心里一阵刺痛的她撇开目光,却瞄到地上那带来给南月的糕点。 那糕点不知道何时被丢下,也许是把詹悦甩出窗外的时候;现在它们已摔得七零八碎,掉得满地都是。 夜承影怔怔盯着那糕点,突然觉得自己跟它也没有什么区别。 即使被父母抛弃在河边,夜承影也不曾觉得自己是被抛弃了,可能因为从来未见过父母,可能因为师尊就等于是自己的娘亲,何况还有一众师姐妹,她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孤单。 只是不孤单不代表她不孤独。 “娘亲”是众人的师尊,不是自己独有的。她尊敬夜芝盛,但从来不敢撒娇,怕夜芝盛觉得她不够稳重,不是担当大弟子的材料。 即使与许多师姐妹从小一起长大,但她总感觉与众人有一段距离,无法过度亲近,她一直以为这是一般人相处的方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