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眼睛看看!不说别处,只说国公府里,那些不得宠的姨娘有哪个过得和你一样自在,和你一样舒舒服服的?”琥珀垂眸看着流泪不已的珍珠,见冬天的冷风把珍珠的泪脸吹得惨白,垂头轻声说道,“还是你缺男人了?就因为三爷不理你,你就觉得自己被磋磨,觉得耐不住了?因此,你连李家都不放过,又惦念起李家大郎了?” 这话就太刻薄了,珍珠霍然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琥珀。 她想不到琥珀竟然能说出这样诛心的话。 “我没有!”她的声音凄厉起来。 “你没有?如果你没有惦记男人,你今日过来在李家大郎家的媳妇跟前说那些是是而非的话做什么?可别跟我说,你是不小心走到老太太的侧间去。”琥珀看着连连摇头,一脸惊慌的珍珠轻声说道,“因为觉得屋子里不暖和了,三爷不上你的床了,你年纪轻轻,觉得守不住了?”她的言辞越发刻薄,珍珠只觉得自己的呼吸在冷天里都变得窒息,她看着眼前的琥珀,只觉得自己的声音都被风雪堵住了。 “我,我明明就是三爷的女人,难道我不该求三爷的宠爱吗?”她流泪,许久才哭着问道。 “你如果只求三爷的宠爱,你就去求三爷。你来李家做什么祸害!” 如果珍珠只是想要唐三爷的恩宠,那也不必来李家大郎的媳妇跟前说那些掉价的话。 琥珀简直失望透顶。 “如果你真的离不得男人,我帮帮你。”她看着抱着自己的腿的珍珠,看见她依旧年轻清雅的面容如今因为宠爱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深深地吸了一口冷风,轻声说道,“这府里头也不是没有被放出去的姨娘。如果你真的只想求个男人,嫌弃咱们三爷冷落了你,那我替你去求老太太,放你一马,叫你能离开三爷,出府再嫁旁人。”她的声音冰冷,珍珠的眼睛慢慢瞪大,突然尖声抓着她的裙摆叫道,“我不出去!我死也不会出去!” “那你就老实呆着!”琥珀厉声说道。 看见她对自己这样无情,珍珠的眼底不由泪光点点。 “琥珀,我也是没有法子。三爷与郡主琴瑟和鸣,他早就忘了我。这是在刺我的心啊!”她把自己的脸埋进琥珀的裙摆放声痛哭,哭着说道,“不过一年,情分就全都断了!我在这府里苦苦地熬着,三爷连点希望都不给我。难道三爷都忘了吗?”曾经三爷用那样温柔的目光看着她,甚至宁愿冒着老太太的震怒和对李家的愧疚也想要和她在一起,可是那样的快活还不到一年,一转眼,唐三爷和合乡郡主之间夫妻和睦,眼瞅着旁人都成了摆设。 那她呢? 她算什么? “琥珀,你在老太太的跟前最有体面,老太太什么都听你的。求你请老太太对三爷说说,我不求三爷对我专宠,不敢与郡主争宠,只求,只求三爷每个月里能来看我一眼,不要叫我觉得这日子冷得跟冰窟窿似的。”她不是想要跟合乡郡主争宠,只是想叫唐三爷能来她的屋儿里陪陪她,和她如同当初他们刚刚在一起的时候那样甜蜜,这也不过是叫合乡郡主分一点点男人来给她罢了。 “我发誓,琥珀,我愿意对郡主发誓,我一定对郡主忠心耿耿!三爷还年轻,就算没有我也会有别人!与其是外头的狐狸精,还不如是我,对不对?”看见琥珀用慢慢变得伤感的目光看着自己,珍珠一双纤细的手抓紧她的裙摆哽咽地说道,“琥珀,我们从小一同长大,十几年的情分。当初我有一口吃的,一定分你一半儿。你得了老太太的一点赏赐,也一定与我分享。我们彼此扶持着爬到老太太身边的位置,外头的人只见了我们的风光,可是谁知道我们从前当小丫鬟的时候是多么艰难?” 她们也是从小丫鬟的地位走过来。 那时候她们可没有云舒那样的幸运,没有人提拔,干着累活儿,有一口点心都稀罕得不得了。 那就是那样,她也忍着不去吃,等着琥珀干完活分她一半儿。 那样的情分…… 珍珠痛哭起来。 琥珀在她的哭声里没有再说话,很久之后,轻声说道,“今日的事我当做没有发生。你走吧。” “琥珀!” “我已经救你一命!不然,如果三爷知道你今日还敢来李家跟前丢脸,他会饶了你不成?” 如果叫唐三爷知道珍珠竟然还嫉妒起从前未婚夫君,远远不如自己的李家大郎那新娶的媳妇,唐三爷被这样打脸,绝不会饶了珍珠。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