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一层热汗,混着眼泪滚落下来。 洛月明呜咽着道:师兄,我不过就是只狐狸,你让我学哪门子曲啊? 纵是狐狸,你也生了一副聪明样,如何连点音律都不通的?你忘了,柳仪景先前是怎么说的,他在怪我没有教好你。 那手缓缓将人往上又提了几分,周围灵气浓郁,夜色渐淡,天边红霞翻滚,眼瞅着天就要亮了。 两个人竟然还纠缠不休,霞光落在二人身上,显得眉眼越发稀疏。 月明,你真可怜啊,抖成这副模样,竟然还忍得住。倘若另外一个谢霜华知道,我是这般助你收伏法器,他会不会气得当场吐血而死? 另外一个大师兄会不会气得当场吐血而死,洛月明根本无暇去思索,他此刻最关心的是,自己会不会被心魔给玩死。 嘴上说得好听,言之凿凿地要助他收伏通灵海帆,还要教他如何用笛子吹奏招魂曲。 实际上不就是寻了个由头,将他禁锢在怀中,变着花样的欺负么? 更让洛月明羞愤欲死的是。 心魔转笛子就转了,还故意把他的狐狸尾巴提溜起来,随意在他腰间一环,露出尾巴后面藏着的地儿。 谢霜华啪啪给了他后面两个大耳光,等怀里的少年吃痛地挣扎,才低声道:再敢胡闹,你就仔细想想这种羞耻。 洛月明浑身瑟缩着,整个人蜷缩成很小一团,绷着脊梁骨,勉强道:师兄,别打 谢霜华唇角含笑,欣赏着洛月明窘迫的模样,饶有趣味地亲眼瞧着少年清俊的脸,是怎么一点点被热汗打湿,又是怎么面红耳赤地落下眼泪。 最后又是怎么浑身颤抖,不得不依靠着他的力量,才勉强站稳的。 师兄,师兄,饶了我吧。 洛月明忍了又忍,终究忍不住自口中泻出破碎的低吟,瑟缩着肩膀,十分脆弱地伏在谢霜华怀里,羞愧难当地低泣道:笛子会断的 不会断,哪有那么容易就断了。 谢霜华置若罔闻,一直待那笛子吸足了灵力,才依依不舍地取了出来,原本通体漆黑的长笛,此刻也泛起异样的色泽来。 你瞧,这颜色润得多好看。 故意将长笛拿在洛月明的眼前晃了晃,那濡湿的流苏穗子,凝结成晶莹的水珠,滴落在了洛月明漆黑的长睫上。 称得他的眼尾尤其嫣红,哭得连鼻尖也红了,微微张着唇,像是搁浅的鱼,吃力地在岸边挣扎,不停息阖着唇,拼命汲取那一口叫做生的气息。 洛月明被羞辱得头皮发麻,脚趾都下意识蜷缩起来,长睫轻颤,那水珠滚过面庞,划至了嫣红的唇边。 谢霜华在他耳边故作惊愕的呀了一声,而后温柔地蛊惑道:月明,难过的时候掉出的眼泪是苦的,与师兄在一处时,眼泪是甜的,你尝尝 洛月明被蛊惑到了,一时间分不清楚东南西北,只知道听从大师兄的话,乖顺地舔舐着唇角,一股子咸味窜上了味蕾。 难过的时候,眼泪是苦的。 和大师兄在一起时,眼泪才是甜的。 师兄。 嘘,别说话,师兄教你吹招魂曲好不好? 呃,好。 谢霜华将那长笛抵在洛月明的唇边,自背后抓着他的手,按在笛身上,横在他腰间的手,轻轻一翻。 此前那卷曲谱又浮现在二人面前。 来,收敛心神,笛子要拿稳,吹奏招魂曲,就如你平日里使用法器一般,要以灵力推动,须得由轻及重,层叠递进 可是,师兄,你这样抱着我,我没办法呃,我真的没办法收敛心神! 洛小狐狸的身子猛然绷紧了,兽耳一瞬间支棱起来,连眼睛都睁圆了,察觉到大师兄在他背后做了什么,心神一晃,差点就拿不住笛子了。 如何不能收敛心神了?月明,你的心开始浮躁了,吹笛子就同你修炼一般无二,须得凝神聚气心魔说得跟真的一样,攥着他的手,从旁教导着,你若再不专心,师兄可要罚你了。 洛月明恨得咬牙切齿,让他专心,倒是把他放开啊!!! 但凡是个正常男人,都被大师兄圈在怀里欺负了,恐怕都无法收敛劳什子心神罢? 还让他凝神聚气,让他由轻及重,层叠递进,分明就是要生生勾了他的命! 怎么不吹?是想被师兄惩罚么? 谢霜华的声音宛如炎炎夏日一盆冰水,从头至尾把洛月明浇了个透心凉。 心神一晃,洛月明知晓若是不吹,今日这事恐怕就没完了,强忍着吹了起来。 哪知才照着曲谱吹了一个调,当场就破音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