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人影交错,他又无事可做,眼睛看久了,多少也有些无趣。 不过在这盛宴之上,能决定这种事情的,除了姬和本人,也不做第二人想了。 沈庭知正欲饮下杯中美酒,却被姬和临时截住了。 他招来侍女为沈庭知重新拿来一个杯子,又帮他满上一杯酒,递到他面前,笑意盈盈地说:“那酒太烈了,不适合你。当然我并不介意庭知醉酒,顺便也能一饱眼福,看看你醉意熏然的情状,但只怕你明日头痛可要受罪了。” 他话说的暧昧,颇有几分调戏的意味,但语中的关怀却是真切。 沈庭知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喝下那杯酒。 姬和顿时笑得更加灿烂,他瞥了一眼刚才那杯酒:“来人,将这杯酒撤下去。” 他说完,又为沈庭知添了一些小菜,端的是十足贴心。 酒至正酣,不少宾客都纷纷告辞,这些臣子平日断不敢如此,但今日姬和从头到尾心情都十分愉悦,连带着说话也添了几分亲切。 在朝中混的,早已经察言观色练成了人精,知道姬和请他们来不过是过过场,到了时候便该离席了,更何况,这秦王的宴席,也不是旁人能够承受的啊。 众人的请辞并没有影响到宴席的热闹,留下的人继续嬉笑畅谈。 姬和自然不可能只请臣子,如今这宴会上留下的,除了他的亲信,便是门下了。 朝臣一走,他们本来应该更加轻松自在,但不知为何,这席间的气氛一时之间,竟有些凝滞。 歌舞还在继续,乐声也依旧动人心弦,不绝于耳。 姬和端着酒杯,却并不饮下杯中的酒,眼神静静地盯着门厅外,似乎正在等待着什么。 既是有人等待,自然有人赴约。 巧的是,这前来之人竟是熟人。 姜心缘一身黑色劲装,头发高高地扎起,全身上下无一处女儿家的装饰,她从黑暗中踏出,整个人如同暗夜的蝙蝠,神秘莫测。 随着她一脚迈入殿中,那扇梨花木质的厚重大门“碰”地一声自动合上了。 带起的风扬起姜心缘的衣袂,竟是凌厉非常。她嘴角扬起,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王爷真是好兴致。” “过奖。”姬和不动如山,看起来没有丝毫惊讶,甚至不再看她。 他端起杯子朝沈庭知扬了扬,便一饮而尽。 “你不在后院待着,跑来这里做什么?平白扫我的兴。” 沈庭知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转头朝姜心缘看去。她看起来倒是没有因为姬和的话生气,反而随手拿了个琉璃盏把玩,姿态很是悠闲。 这三年来,姬和陆陆续续将后院那些姬宠都给打发了,唯独留下了姜心缘。 虽然沈庭知并不明白他这么做,有何用意。但不得不说,这是他做的少有的好事。况且就连姜心缘,他也很少过问了。 沈庭知一度怀疑姬和之所以留下她,是为了更好地监视她。如今看来,他倒像是没有把对方放在眼里。 倒是姜心缘,着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