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不莫这些人撞到了你。” “不行,我得在这儿等他。好让他第一回 便能见着我。” 话落,手腕上却是一紧。转眼便见得达达尔慌慌张张,直拉着她往马厩的方向去,“走。” 凌宋儿自是拧着来,目光流连方才火光的方向,那人的身影却迟迟未出现。轻鹤一旁护着人,对达达尔喊着,“你慢点儿,公主经不得你这般粗鲁。” 大树后头闪入一个人影,黑铠高大,凌宋儿一眼辨认了出来。她得来欣喜,便不愿在走,拧着自己手腕儿,停了步子。“我不走了。” 达达尔回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却见赫尔真那般凶神恶煞。合别哥一旁跟过来,“达达尔,少布死了。得赶紧。” 达达尔直拔了剑指着凌宋儿,“跟我上马车!” 凌宋儿望着他摇头,“我哪儿也不去了。”见得那剑直指着自己,她抬手只将剑尖放到自己胸前,“你让我再此了结了,我也还能见着他一面。” 她却冷笑着道:“你可敢么?” 达达尔只见赫尔真身影一步步逼近,边往这边过来,一边砍着赤岭男子。他喉结颤抖,吞咽了一口口水,再看了一眼凌宋儿那般决绝模样。咬牙收了剑回来,直朝着马车的方向自己跑了过去。 合别哥望着达达尔跑出去的背影,本还想将凌宋儿带走,却见得轻鹤挡在她身前,“想动公主,便先杀了我。” 他只蹙了蹙眉,拱手对凌宋儿道,“那日,多谢公主提点。此次一别,后会有期。” 说完,方才望着轻鹤,“此次事乱,你本也不该牵连在其中的。你该且回去你的襄阳。我们,便不见也罢了。” 他说完,转背离去。留得轻鹤原地,望着许久。 凌宋儿却兀自回身,寻着那人的身影去。只见他一刀一人,不是砍了人的头,便是一刀抹了人的脖子…她隐隐觉得他不同了,那一身的煞气,早已毫无慈悲。那柄长刀上,染着无辜的鲜血,却还一往无前… 她走得不快,腹中沉重,和那抹身影一样,揪着她的心疼。 却是到了跟前儿,他没认得出来她。约莫是火光太暗的缘故,她找了理由。 落落怀中抱着包裹,一旁跑来,“公主,你怎的还在这里?”话未完,凌宋儿便见得那人手中刀起,正朝着落落挥了过去。她直冲着过去一把抱住他的腰。 “别杀了…” 蒙哥儿身子僵在半空,迎着烈风,身前发丝涌动。身上盔甲冰凉,却不知何来一股暖意缠绵腰间。他只缓缓垂眸,见得那双熟悉眉眼,手中长刀再也握不住。直落去地上。 他抬手扶着人。仔仔细细打量。她瘦了,火光微亮,她脸上没什么血色。嘴角干皲。他心疼,目光缓缓落在她孕肚上,他儿还在,该是她辛苦护着。他手上还有血迹,顾不得了,只双手捧着她的面庞来。话语哽咽在喉,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凌宋儿声响几分颤抖,喊着他。“蒙郎。” 眼前的人却似是听不到一般。他胡渣满面,如沧桑十年,眼中猩红,全是杀意。却忽的滴下两颗泪来。她忙抬手去帮他擦着,“将士们都还在,快别这样…” 蒙哥儿这才恍惚回来,缩了缩鼻子,抬手抹了自己面庞,笑了出来。方才一把将人捂进怀里,仍是没得话语。 凌宋儿摸着他背后盔甲冰凉,便去自己身后寻着他的手来。蒙哥儿大掌一把将她握住,方才放开来她。“走了,跟我回去明王山。” 她不记得明王山是什么地方,直跟着他。他去哪儿都好,她不在意。蒙哥儿去捡起来长刀,入了刀鞘,方才回身来护着她腰身。往营地外头去。 赤岭不过小族。 哲言带兵直将其余人都绑了起来。一行人跪在营地前方空地上,等着赫尔真发落。 蒙哥儿扶着人出来,却见得一张熟悉面孔。茵茵直朝着他脚边爬了过来。死死抱住他脚踝,如同那日在金山镇烟柳巷子外头一样: “赫尔真,你放过我…我不过是被迫嫁来这里,你知道的。” “更何况,我们只当公主是上客啊。没有伤她,真是没有…” “少布死了,赤岭亡了。我可以为奴为婢,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别杀我…” 蒙哥儿只一脚将人踢开。却听得身边的人道。 “待我们为上客?今日晌午,王妃蓄意挑事鞭打我家婢女的事情,看来已经忘得干干净净了。” 茵茵这才慌了手脚,忙退后了几步下去。跪得安安静静。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