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对晴熙,并非平平主仆,而是多有怜爱。她方才揪心了起来。 凌昀寻去晴熙手上,他给她的那枚玉戒却是不见了,徒留下一个红印,指头关节也生生被人拧断。他只觉疼在心尖上,忍无可忍,沉声哭了出来。 凌宋儿忙小心顺着他后背,“太子哥哥,别太伤心。晴熙若是被人害的,我们定替她洗白冤屈便是。” 正说着,一把妇人声音高扬,道,“我说一大清早,扰人清梦。原是晴熙啊?就这么一个婢子,死了就死了,埋了便是。有什么好声张的?”声音自是李银枝的,话传到凌昀耳朵里,正是怒火无处发泄,差些喷涌而出,却是被凌宋儿一把拦在身后。 凌宋儿迎了上去,对李银枝道来,“贵妃只觉得区区一个婢子,可也是活生生一条人命。晴熙还是我太子哥哥身边贴身的人儿。贵妃这话要传到父皇耳朵里,可还有什么德行可言么?” “长公主果真是牙尖嘴利。本宫不过是抱怨几句罢了,怎的话就要传去皇上那儿了?这宫里,还真是人心险恶啊。”李银枝说着,方才看向凌宋儿身后凌昀,笑着: “太子痛失爱婢怎的还哭红了眼?我木南男儿可真是好柔情啊?” 凌宋儿听得她话语讽刺,只护着太子,“我看晴熙死得不明不白,这出游也了无兴致,不如先行回宫找仵作来查明晴熙死因。”说着狠狠看向李银枝,“不能让元凶逍遥法外。” “怎的还有得元凶了?这宫中,主仆一言不合,逼着婢子上吊投井的大有人在。该不会是太子宫里亏待了人家,人家不乐意了…” “你住口!”凌昀终是收拾了几分情丝,声音虽是低沉,却掷地有声,“晴熙是被人谋害。本宫定要让害她的人…偿命。” 李银枝本还要说什么,却是被太子这声偿命吓得往后退了一退。她早年还能仗着自己是长辈,欺负欺负这兄妹两人。可没想到,如今凌昀长大成人,做主东宫数年,竟然已有真龙之势。 凌昀接着说:“长公主说得有理。虽是婢子,也是伺候在本宫身边的人。幕后之人用心否测,伤了东宫,亦同伤了国体,该当九族同诛。” 李银枝听来吓人,却仍是撑着三分颜面,“这儿自是东宫说了算的。太子说要回宫,那便回宫吧。本宫这就带着三公主去鹤庆宫门外候着了。”李银枝说着,转了身,扶了扶头上珠钗,直往自己院子里走去。 凌昀这才回身重新蹲了下来,手轻轻划过晴熙面庞,“我陪着你,该不冷的。”说着又吩咐了一旁太监,“晴熙随我车撵回宫,本宫亲自为她驾马。” 大小太监们一一跪落请罪,苏莲心忙道,“这不可啊,太子。您千金之躯,怎可为婢子尸体驾马?您这可是折煞了我们了。” 凌宋儿也来劝着,“太子哥哥,如此回去,被父皇知道不甚妥当。还是让下面的人来吧。苏公公乃是苏云青义子,办事该是稳当的,你该是要对他放心的。” 凌昀拧眉却是望着凌宋儿,眼底氤氲,“我许她玉戒,便已经当了她是我妻了。身份有别,深宫之中不能言说,相惜依偎数载,如今她先走了,为人夫君,总该为她做些什么。父皇要责罚,我便认了。” 凌宋儿却是语结,深宫之中人人只为求生,人心冰冷,难得凌昀还有个知心人,她却是不好再阻拦的。只好由得他去了。 凌昀这才去将地上的人抱起,大小太监忙做一团,赶着去牵马的牵马,赶着备马车的备马车。凌宋儿留在身后,却是担心起来芷秋。只忙吩咐了跟来的落落和那多,“这就要回宫,你们且再去找找,芷秋她去了哪里了?” “怎的昨日一夜未见得人。” 令公从外赶来。本就是出游,这鹤庆宫也不算大,骚动之中便能寻来事发的地方。听得凌宋儿说芷秋不见了,只觉心口吃紧,忙来询问,“芷秋不见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落落方才见得晴熙尸体,便已然觉得不好,等得人都散了些,这才敢跟凌宋儿说,“公主,昨日傍晚,芷秋好像是和晴熙一道儿去内务司拿冰块儿的。晴熙出了这样的事情,芷秋该不会…” 令公没等得落落的话说完,已然寻了出去。凌宋儿见得,忙拉着一旁蒙哥儿,“我不太放心太子哥哥,得去陪着他。你和那多随着令公去找找芷秋吧,也够让人担心的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