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吗? 爱是恒久忍耐,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爱是不张狂。 这是每一只雌虫从小到大都接受的教育,雄虫不可能只拥有一只雌虫,雌虫不可以生出独占雄虫的心思。 温格一直恪守着这样的原则。 尽管他时常痛苦,总是忍耐,但爱本就如此,一半甜蜜,一半酸苦。 您为何不回答我?温格一叠声问道:您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凌看着温格,这个向来坚毅的下属自己都没有发现,他是这样地急切,眼里甚至流露出了一种近乎于求救的讯息。 就像被困在了没有边界,没有出口的永恒迷宫里。 凌低下头,从衣服的内襟里摸出一根烟叼上,却并没有点燃,只是浅浅地咬着。 他说:温格,你 他靠在墙壁上,用眼神一个个点过走廊里行色匆匆的雌虫,轻声道:这只雌虫,那只雌虫,所有的雌虫都是一样的。 你们恪尽职守,你们忠诚又坚毅你们是高尚的,所以你们是痛苦的。 我和你们不一样。 凌的声音含糊不清:我呢我很久以前就有病了,医生判断我是个反社会的性格,是个道德败坏的分子。 温格定定地看着他,眼神迷茫不已。 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凌耸了耸肩道,我道德败坏,他呢,他他或许得送进雄虫改造所里。你永远想不到他对我说了什么 说到这里,凌鲜红的双眸里因为回忆而泛起柔和的光,如同春日夕阳下波光粼粼的小湖。 他总结道:总之,我们是烂锅配破盖,绝配。 温格低声道:我不是很懂。 凌只是转过头,看着病房里的陆墨,声音缱绻: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 但即使注定要被母神抛弃,他也只想和陆墨一起,在地狱的火焰里快活。 还有,你有没有闻到 凌犹豫地吸了吸鼻子,温格疑惑地看着他。问他:闻到什么? 凌摇了摇头:没什么。 那股潮湿的雨水气息,好像越来越浓重了。 而此时的陆墨正处于一种极其奇妙的状态。 他虽然昏迷着,却觉得自己从未如此清醒过。 站在无边无际的黑暗混沌中,他并不感到恐惧,有温暖明亮的光点在黑暗中游荡。光点的数量是如此之多,当它们偶然地汇聚在一起时,陆墨就会想起自己第一次乘坐星舰的经历。 彼时他站在透明的舷窗前,被壮阔美丽的宇宙震撼到痛哭流涕。 【这是哪里?】 【这是你的身体。】系统的声音在黑暗中传递,变得空灵而渺茫,【距离改造完毕还有三十分钟。】 陆墨: 他伸出手或者说他觉得自己伸出了手碰了碰围绕在他身边的光点。 光点像一只幼兽般,依恋地蹭了蹭他的手,陆墨感受到一股欢快的情绪传递给了他。 他不禁挑了挑眉:所以我因为摸、了自己而感到非常愉悦? 系统:【】 系统头疼道:【麻烦您收了神通吧。】 陆墨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已经说得很隐晦了,你别害怕被锁。】 系统冷冷道:【希望你时刻记得,我现在的人格还没有成年你迟早要被锁我警告你】 陆墨耸了耸肩。 唉,人生总有遗憾。 说话间,这些光点从漫无目的地旋舞,逐渐变成了有规律的形状,一小群一小群的光点汇聚成细细的溪流,而后溪流互相交融,汇聚成江河 千万条江河在面前无声地奔涌,它们看起来是如此地惊心动魄,却又如此平静。 当它们终于在世界的中心汇聚时,一股强烈的白光刺破了黑暗 陆墨睁开了眼睛。 入目是一张柔美的脸,亚雌医生安抚道:你感觉如何? 陆墨使劲眨了眨眼道:还行就是有点热。 亚雌医生一愣:热? 陆墨感受了一下自己,面无表情地说:医生,我知道对于您来说,这或许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并且是一件有关虫族繁衍的重要大事。甚至我这种遮遮掩掩的态度都是对您高尚职业操守的污蔑。但是请原谅我,毕竟还有一个人格没有完全成年的非生物在默默监视着这一切,所以我能说的就这里为止了,您明白我的意思吗? 医生迷茫地眨了眨眼:您想说什么呢? 陆墨烦躁地扯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