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伊超明快走到这边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贝松眼睛瞪得像铜铃。 这幅新鲜出炉、连墨迹都尚未干的书法杰作竟然就这样被毁于一旦! 前面的同学转过身刚准备围观,就一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那瓶墨汁。 乌漆嘛黑的墨汁滚滚而出,宣纸瞬间从白入夜。 同学:对、对不起! 戚临清倒并不介意,反正这也只是习作。当下回了句:没关系。 贝松: 等伊超明走过来目睹这张宣纸,被无语住了。 说它是后现代抽象艺术画的黑洞都不为过。 伊超明:你叫我过来就是为了看这玩意?这啥啊? 贝松面色通红,老老师你听我解释!这幅字刚才不小心被墨水泼到了 伊超明冷笑:呵,解释就是掩饰。 贝松:?怎会如此。 他忽然体会到了一股为戚临清感同身受的深深无力。果然,给大众留下刻板印象后就很难再洗白了。 贝松推了推戚临清,小声道:你也说话呀。 戚临清皱眉,说什么? 贝松:跟伊老师解释一下,你书法写的很好。 戚临清更奇怪了,我写得本来就不怎么好啊。 贝松:我没话说了,楼下来。 伊超明内心:他们是不是疯了? 旁人死命夸,正主又说自己写的不好。 但他忽然间想起什么,眼神闪烁了一下,道:这样吧,戚临清同学要不上去给大家写一幅做个示范? 伊超明承认自己很阴暗。作为黑粉,他就是想让对方当众出丑。 戚临清点头:好。 戚临清天然对眼前这位美术老师怀有尊敬感。毕竟大家曾经都算是同行。 他并没有察觉出伊超明有什么坏心眼,直接起身走向讲台,顺手捞了桌上一副新的纸笔。 这个不经意的小动作,只有钟宸注意到了。 班上的学生不以为然,继续自顾自地玩闹,因为压根没人觉得戚临清能写出什么玩意。 而此刻贝松心里却澎湃,芜湖!起飞!! 他已经迫不及待看到全班被打脸后震惊的下场了。 与此同时。 让一让。钟宸越过狭窄的过道。 江白比了个嘬香烟的手势,问:钟哥,去抽一根么? 钟宸:我去上厕所。 好吧。江白悻悻地把刚掏出的烟盒放回兜里。 钟宸路过讲台时,下意识瞥了一眼正在写字的戚临清。 然后就这一眼,他定住了。 宣纸上的字迹,行云流水、飘逸遒丽,没有二三十年功底绝对下不来。 纵使是他,恐也写不出这般漂亮的行楷。 更重要的是这幅字上运用了师父曾教给他的自创笔法,现在应该不可能有人知道! 靠近前排的几个同学注意到这一幕,顿吃一惊。 伊超明:? 我一定在做梦。 吓得他暗暗掐了一把手心,淦!钻心的疼痛证明这是现实。 残酷又冰冷。 我写完了,老师。戚临清放下笔道。 伊超明从来没有如此仔细观察过戚临清。凑近了,才发现对方的眉骨很高,五官偏清俊,长相亦十分抢眼。 他嘴唇动了动,心里竟然再冒不出任何一句诋毁的话。明明还是那张熟悉的脸,与从前相比气质却有着天壤之别。 不错。伊超明干巴巴道。 看到这幅精彩的书法,伊超明深知自己实在无法昧着良心继续黑戚临清。 这句话虽然只有短短两个字,却透露出一丝与他黑粉职业道德不符的最后倔强,与他内心深处的挣扎不甘相得益彰,结尾的句号礼貌而不失严谨恰如其分地显示了本人狰狞的痛苦面具。 此时大半个班的人都被这幅字吸引过来看傻了。 钟宸盯着面前的行楷怔怔出神,好像过去了短短几秒,又仿佛过去几分钟,他感到小腹还是大脑里面被很热很深地震荡了一下。 江白:钟哥,你不是要去上厕所吗? 众人面面相觑。 钟哥刚才好像一直在看戚临清写字。 害,可能钟哥也打算围观现场翻车,谁知戚临清能稳住,他被惊到了吧。 老实说我刚才也意想不到 钟宸回过神来,憋着一口气立刻转身推门出去。 他就是从这顶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