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道:有进步,可以开馆子了。 姜羡余笑着道:那不成,开馆子得起早贪黑,我可不行。 谢承将咬了一口的鸡腿塞到他嘴边,笑道:你倒是清楚你自个儿。怎么,走镖难道就不辛苦? 那不一样。姜羡余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又推回去给他,你吃。走镖再辛苦都是应该的,开馆子那是自找的。 说着自己先笑了。 谢承不再同他谦让那只鸡腿,而是假作不经意地玩笑道:那你还是别去了,留在我家当护院,我给你发工钱。 姜羡余愣了下,笑着朝谢承拱手:好啊,那就请谢大人带小的吃香喝辣。 谢承弯起唇角,成,今日就带你去吃蟹。 如今正是丹桂飘香、秋蟹肥美的时候,金陵聚满了文武学子,秦淮河的热闹都更盛几分。 姜羡余和谢承在秦淮河边吃蟹,要了一个临河的包间。底下花船飘荡而过,丝竹声声入耳,伴着婉转的小曲和姑娘恩客的嬉笑。 姜羡余靠在窗边往底下看,突然转头看向谢承:谢承,你去逛过花楼吗? 谢承眉心一跳,反问他:你去过? 姜羡余咽了下口水,老实道:前世去过。 谢承猛地捏紧了手中筷子,姜羡余听见咔嚓一声,忙上前展开他的手,拿掉折断的筷子,看他有没有受伤。 一边急道:我就是去看看,没干什么。 谢承骤然抓紧他的手,不然你还想做什么? 姜羡余软着声音往他身边蹭了蹭,我就是好奇嘛。 谢承哼了一声,就不该让你看那些武侠话本。 所有武侠话本里头,大侠都在秦楼楚馆有奇遇,常常能得卖艺不卖身的青楼女子垂青,做他的红颜知己,为他的侠肝义胆倾倒,又为他的浪子无情心碎。 姜羡余扒拉他的袖子,真就只去看了看,我都没叫姑娘。 你还想叫姑娘?谢承心里燎起了火,声音更冷了几分。 但他又不忍发作,毕竟这事已经发生了,而且少年主动承认,他并不该生气。 只是到底控制不住 和他去的?他抓着姜羡余的手有些用力,没将那个名字说出口。 姜羡余沉默了一会儿,心虚地低下头,嗯了一声。 谢承呼吸一重,松开了他的手。 姜羡余连忙去抓他的手,真没干什么,下次再也不去了。 此刻姜羡余恨不得回到刚刚那一刻狠狠揍自己一顿,提什么不好提劳什子花楼,简直就是找死! 谢承沉着脸看他,黑沉的眸子里酝酿着姜羡余不懂的情绪。 他忽地起身,拉着姜羡余往外走。 谢承 出了包间,食客和伙计都惊讶地看着这两个拉拉扯扯的男子,姜羡余越是想挣出手来,谢承握得越紧。 他并非没有办法脱身,只是知道对方生气了,不忍心再火上浇油,便任由对方拉着他往外走。 谢承直接拉着他去包了一条花船,叫来两个姑娘弹琵琶唱曲。 姜羡余坐在谢承身边像个鹌鹑一样,一声不吭,头都不敢抬。 花船的妈妈是个会来事儿的,见他两人这样,猜测是做哥哥带弟弟出来见世面,笑眯眯道:公子您看,我这也有刚出阁的姑娘,要不给这位小公子喊一个来伺候? 不了不了! 姜羡余忙摆手,又拽着谢承的衣袖,小声求饶道:哥,我错了。 谢承当然不可能给姜羡余叫姑娘,再加上少年喊的这声哥软到了心里,火气顿时消了大半,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荒唐,着实没意思。 他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对那妈妈摆了摆手。 妈妈善于察言观色,见做主的男子面露不耐,老老实实退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两个弹琵琶唱曲的姑娘,吴侬软语,哀哀切切。 姜羡余蹭到谢承身边,在桌下握住了他的手,挠了下他的掌心。 哥~别生气啦,以后我再也不敢啦。 他用了和他娘撒娇卖乖是惯用的语气,腔调比那唱曲的姑娘还要软和,清澈的眸子眨啊眨,眼巴巴地看着谢承。 弹琵琶的小姑娘第一次见这么清朗俊俏少年撒娇,不自觉噗嗤一声笑了。 姜羡余抬头看过去,顿时红了脸。 那姑娘同他对视一眼,也羞怯地低下了头。到底是花船上训练有素的姑娘,只一眼便含羞带怯,风情万种。 姜羡余只顾着害臊,完全没注意到,但谢承却瞧得分明,刚熄灭的火气再度涌上心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