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夏淮铭都已经订婚了,夏家父母还是不喜欢自己。 池云星自己想不明白,他就问了夏淮铭。 夏淮铭给出的理由其实很勉强:“可能他们只是对你不熟悉吧,没关系,你要是没事了,就经常回家孝敬一下他们,说不定我爸妈很快就会接受你了。” 现在想来,夏淮铭那只不过随便找了个理由敷衍他,毕竟他只是夏淮铭花了一百万从叶父叶母手里“买”来的玩物,夏淮铭又怎么可能真的和他结婚? 但当时的池云星不知道,所以他当了真。 于是只要周末闲下来有时间,池云星就会去夏家。 有的时候是亲自下厨做一桌好菜,有的时候是抢了佣人的活儿帮忙打扫卫生。 直到有一天他无意中进了夏淮铭的书房。 池云星其实记不清自己在书房看见了什么,他只记得书房里的味道不是很好闻,他在打扫卫生的时候,特意打开了窗户。 就在他打扫完准备离开时,一开门他就碰到了夏父。 夏父看着他的眼神格外地冰凉,像是时刻准备猎杀猎物的爬虫,令人脊背发凉。 当时夏父问了他一句话很无厘头的话:“你看见了?” 池云星被夏父的眼神看得很不舒服,所以他说话有些磕磕绊绊:“没、没有。” 夏父审视的目光将他浑身扫了个遍,就在池云星觉得不舒服想提出离开时,他忽然笑了一下,只是笑意丝毫未达眼底:“没事,看见就看见了。大不了你也和他们一样就行。” 池云星没听懂夏父在说什么,但那天他回去后,夏淮铭就来找了他,语气极为严肃,问他是不是动了书房里的文件。 池云星只当夏淮铭不相信自己,跟他吵了一架。 两人冷战了好几天,后面还是夏淮铭主动过来跟他道歉,也是在那时候,夏淮铭跟他求了婚。 池云星当时又惊又喜。 当时他还不明白,为何一开始死活不同意的夏父夏母现在松了口。 直到现在,池云星才想明白。 夏家要弄死一个外人的确有难度,但如果是自己家的人呢? 只要和夏淮铭结了婚,他就是夏家的人了。夏家只要对外宣称他全职在家,又有谁会起疑心? 叶父叶母只认钱,唯一关系亲密的朋友是宋景,夏淮铭甚至可以再做的更逼真一点,用自己的口吻时不时和余君联系,这样余君也不会怀疑。 难怪当时夏父夏母会松口。 难怪宋景会那么有恃无恐,这是一场有计谋的谋杀。 自己撞破夏淮铭和宋景的奸情只是意外,就算自己没有发现两人背叛自己,在婚后……他也难逃一死。 这个结论让池云星遍体生寒,冷气无孔不入,瞬间将他包裹,他牙关都没忍住轻颤。 竟然是这样…… 所以当时的他其实走进了死胡同,他逃不过的,怎么都逃不过的…… “……云星?” “云星!” 一只温暖的手忽然贴上了池云星冒着冷汗的额头,烫人的温度瞬间将挣扎在梦魇中的池云星拉回现实。 池云星脸上全是冷汗,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段知衍被他这幅模样吓到了:“你还好吗?是哪里不舒服吗?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 说着段知衍就要发动汽车,池云星终于抬眼看清楚了面前的人,他深吸了一口气,拽住了段知衍的胳膊:“不……不用。” 段知衍偏头,满脸都是担忧:“可是你现在这幅模样让我很担心。” 他突然后悔了,早知道会这样,他就不该带池云星过来这里。 “对不起,我不该带你来的……” 见池云星身子还在小弧度地抖动,段知衍关掉了车载空调,像小时候那样轻轻将池云星搂进怀里,安抚地拍着他的背。 池云星猝不及防地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男人的胸膛很是温暖,陌生又带着一丝熟悉的香味从鼻尖钻入,极大程度地舒缓了他不安的情绪。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一直在不停议论的声音忽然变得变大了。 有人尖叫了一声:“出来了!” “那是夏先生和夏太太?” “怎么没有他们家的儿子?” 池云星微微偏过头,恰好看见警察将夏父夏母押出来。 他离得有些远,看不清他们的表情。 一只手忽然遮住了池云星的眼睛,段知衍担忧的声音传来:“别看了。” 池云星眨了眨眼,卷翘的睫翼在段知衍手心扫了两下,有些痒。 不知道为何,池云星的眼眶突然就有些热,那些被他压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也躁动地想要往外涌。 “我……”池云星嗓子很哑。 “嗯?”段知衍另一双轻轻扶着池云星的背,声音很轻,“怎么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