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得运个四五车。” 我点点头:“哎,活狗在这屋里,那屋子是什么?死狗?” 他点点头:“那屋是冷库,死狗都在那儿冻着。” 周庸:“也像活狗那么多吗?” 库管撇下嘴:“比那可多多了,一年的存货都在这儿呢。” 我问能看下吗?他抽了我的烟,可能不太好意思:“行,看一眼呗。” 他去门房拿了钥匙,打开了冷库的金属门。一股寒气吹出来,我和周庸都哆嗦了一下。库管费劲地拽开门:“看一眼吧。” 我和周庸走进冷库,里面非常大,比放活狗的那屋大得多。里面的狗密密麻麻堆成了一座又一座尸堆,什么狗都有,有许多狗尸都是睁着眼。即使被冻着,也能闻见一股腥臭味。 周庸看着冷库里:“徐哥,这里面得有上万只狗吧。”我说我觉得也差不多。 “我觉得我下半辈子所有见的狗加起来,也不会有这么多了,看着这些,觉得真是作孽啊。” 我点点头,说出去吧。 我和周庸走出来,库管关上门,问我们俩:“多吧?”周庸:“怎么会这么多?” 库管说都是给冬天囤的。 周庸问:“为什么囤到冬天啊?” 库管嘿嘿一笑:“狗肉夏天也就十二三元钱一斤,冬天价格贵,和猪肉差不多,二十五六元,所以我们喜欢囤积狗到冬天卖,省得到时候货源不足。” 再给库管递了根烟后,我和周庸就离开了。这时大车司机也快搬完了,我告诉周庸通知吴悠尽快,他们要上路了。 周庸打完电话:“徐哥,我们去吗?”我问去哪儿。 周庸:“跟着吴悠去高速公路拦车啊。” 厢式货车 我说:“不去了,他们能拦下来,最不济吴悠也能把自己的狗抱回来,那边已经没有秘密了,我们在这边待着。” 周庸:“在这儿干吗?” 我说:“刚才那个库管说,他们自己需要的量比出货量还大,每天都得运四五趟小货车。咱就在这儿等着这小货车,看看他们干吗每天需要这么多狗。” 这时已经很晚了,周庸问:“今天他们不能再来了吧?” 我说:“也是,要不咱先回家,明天一早来蹲点。” 我和周庸刚开出去没多远,迎面来了一辆小货车,周庸说:“徐哥,不能是去那仓库的吧?” 我说不知道,回去看看吧。我们又调头开回去,果然,那辆小货车停在了库房门口。 我和周庸又开始了漫长的等待,等货车司机把狗搬上车,周庸说:“那俩库管就不能搭把手吗?也太慢了。”断断续续搬了半个多小时,他们歇了会儿,抽了根烟,开车走了。我和周庸点火跟上。 沿着国道,开到西郊工业区的一个院子门口,货车停了下来,几个人往下卸狗,搬了进去。我和周庸研究了一下,觉得潜进去的危险系数太高,不如明天再来观察观察。 第二天我们一早就到了,坐在车里观察了一上午。除了又有货车运来一批狗以外,还有几个人来买了一些柱状的肉。 周庸:“徐哥,看来这是个卖肉的地方。” 我说是,并决定下午换上行头再来。 回到家里后,我们穿上了能找到的最土的衣服,周庸还带上了他在尸块案中买的金项链,借了一辆小车,我们又来到了这个工业区。我和周庸把车停在门口,院子里的人丝毫没怀疑我们不是来买肉的。 一进院里我就觉得特别恶心。这里十分肮脏,地上到处都是毛发,臭气熏天,一大堆死狗被随意地丢在了院子里,肢体僵硬、大小不一,有些狗的脖子上还挂着项圈。这些狗很大一部分都是被偷盗来的。有的狗一看就是刚解冻,身下有一摊水。院子旁边还有几个狗笼,每只笼子里都塞满了活狗,特别拥挤,看起来像是燕市晚高峰的地铁。 我问一个正在解剖狗的口罩男,他们老板在哪儿。 他放下手里的刀,摘下口罩和手套:“我就是,您想要点儿什么?” 我说我们是来买肉的。 他说:“要狗肉还是羊肉?” 我问他狗肉是什么价格,他示意我跟着他往里走。我和周庸跟着他走到一间像是车库一样的屋子门口。他喊出来两个人,一个拿着一只大铁钳,另一个拿着大棍子,看起来像要打架似的。 我立刻警觉了起来,周庸也是往后一退:“这是干吗?” “能干啥,打狗呗。”俩人笑了笑,牙齿黑黑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