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二桶最近在给一部叫《大脚怪谋杀案》的网络电影做美术指导。3月11日晚,她带着美术组的几个人和场务,在郊区一处废弃工地做提前布景。布景的时候,陈二桶忽然闻到了一股恶臭。她问其他人时,大家都说闻到了。 开始,他们以为是有人在这儿随地大便产生的味道——这种事在废弃工地里不算新奇,就没管,继续做布景的工作。直到一个负责道具的姑娘发现,恶臭来自一个废弃的圆柱油桶。她叫来了陈二桶,问怎么办,是否要处理。 陈二桶拿着手电,向油桶里照了照,发现油桶里浇筑了水泥。她叫来场务研究能否将油桶弄走,怕臭味会影响拍戏。场务的哥们儿试着抬了一下,没抬动,于是决定把桶踹倒,滚着走。踹倒油桶后,里面的水泥碎了很多,露出了一撮头发。陈二桶和场务吓傻了,赶紧报了警。 我问陈二桶看见里面的尸体了吗。 陈二桶摇头:“不敢看啊。但场务那哥们儿看了,说尸体弄出来后,外面全烂了,连男女都分不清。” 周庸:“不能根据头发分辨吗?长发是女性的概率高,短发基本就是男性。” 我说:“头发肯定不短,要不然也不能先从水泥里露出来。” 陈二桶看着我:“据场务说,是中长发,应该和徐哥你的差不多长。” 我问周庸,他的朋友怎么这么会说话。 周庸笑:“二桶的情商出了名的高。” 陈二桶瞪了周庸一眼,跟我说:“周庸天天在微信群里吹牛,说自己又参与了什么案子,直面凶手还救了人什么的。我第二天一缓过来就把这事告诉他了。” 周庸点头:“然后我就带她来你家了。徐哥,你记不记得上次去电影院看的那部韩国电影?” 我问哪次啊? 周庸:“就那次,出来还在路口吃了那家挺一般的生煎包。” 我点点头:“《新世界》。” 周庸:“对,《新世界》。里面的黑帮杀人,也是把尸体用水泥浇注在油桶里,你说这是不是黑帮杀人?或者模仿这部电影犯罪?” 我说都不排除。要是模仿犯罪还好办一点儿,说不定有迹可循。要是黑帮抛尸的话,就会比较难搞,一是查起来危险性高,二是行为会更随机、没规律。 我问陈二桶:“场务那哥们儿还看到什么了?” 陈二桶:“他说尸体是蜷缩在油桶里的,双手被绑在身后,脚也被绑着。” 这挺残忍的。尸体手脚被绑,很可能是被水泥活埋了,人当时还活着,所以需要捆绑来固定。当然,也可能是死者在死后的很短时间内,就被水泥浇注了——死后两小时尸体就会出现尸僵,极难卷曲,更别说是蜷缩的姿势了。但如果是死后才被浇注的话,这次杀人很可能预谋了很久,水泥、油桶等工具都提前准备好了。 周庸看着我:“这么个大工程一个人能做到吗?”我说够呛,除非他有超能力。 二桶走后,我和周庸说,就我们现在手里的资料,基本无法进行后续的调查。 周庸:“那怎么办啊?” 我让他找鞠优探探口风,就当闲聊,问问警方对比失踪人口后,是否知道了死者的身份。这种事不涉及什么机密,我们又没问具体的,她应该能说。要是警方知道线索,就看看能不能打听出死者的资料。 周庸:“要是警察也没判断出死者的身份呢?” 我告诉他,那样的话,必须看到尸体,才可能找到继续进行的线索。 周庸:“徐哥你做梦呢吧?警方凭啥告诉咱查到什么了,还让咱看尸体。” 我说:“咱和他们合作啊,之前有过警察和公民合作查案的先例。我们又不要执法权。和鞠优谈谈,她了解我的能力。” 然而警方也没有什么线索,但和鞠优聊过后,她同意让我们看一眼尸体。她说:“事先说好了,戴手套,别乱碰,绝对不许拍照!有什么线索,第一时间告知警方。” 周庸向我眨眨眼:“知道了,姐!” 我们跟着鞠优去了法医鉴定中心,鞠优把我们交给了一个叫彦彤的女法医,说:“看着他们点儿,别让他们拍照乱碰。” 周庸在我旁边小声说话:“徐哥,这法医长得还行啊!” 我说:“你能关注点儿年龄和你差不多的吗?这可是你姐的朋友。” 周庸:“怎么着吧,我就喜欢姐姐!” “长得还行的”女法医彦彤,让我们换了衣服、戴上口罩和手套,带我们往冷藏室走。 周庸一直盯着人家手看,我让他注意点。周庸说:“不是,徐哥,她手上有文身。按理说法医也属于公检法机关,在这种地方上班的人一般都不会文身。”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