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淑嫔哭得眼泪哗啦啦:“冤枉?你怎么好说冤枉?你不去看看,你的皇子妃如今那样子!” 二皇子连忙给一旁的嬷嬷使了眼色,早有嬷嬷拦着韩淑嫔劝解去了,二皇子回身,颇有些尴尬地道:“太子妃,让你见笑了。” 顾锦沅神情凉淡地看着这母子俩,却是道:“二皇兄,放心便是,是非曲直自有定论,若真是我下的黑手,我自然跑不了,皇上皇后皇太后也都会为二皇子妃做主的。” 二皇子却越发无奈:“太子妃,我自然是信——” 他其实是想说,他自然是相信太子妃的。 如果太子妃真得想谋害他的子嗣,之前又何必费那么多心思来帮他?所以这其中必有一些缘由,但是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外面哗啦啦的来了一群人,却是顾兰馥的母亲胡芷云,并胡芷云的娘家嫂子胡夫人。 胡芷云一进来后,便哭着扑过去,要去看顾兰馥,却被人拦下来。 胡芷云自然不肯,眼睛仿佛刀子一样盯着顾锦沅,恨声道:“这是什么世道,我女儿到底是遭了什么罪,竟然被人下这样的毒手,我若是找出来,必然扒了她的皮,喝了她的血!” 她说这话的时候,简直是要把顾锦沅吃了一般。 谁知道她刚说完这个,就听得一个声音道:“这是怎么了,闹哄哄的,我的福祥宫,怎么闹成这样。” 这声音苍老沙哑,不过这声音一出后,周围不少嬷嬷宫娥全都跪了一片。 胡芷云一愣,看过去时,只见就连韩淑嫔和韩夫人都跪下了。 她以前之前觉得别扭,并没有往皇太后跟前凑,不认识皇太后,不过如今顿时知道了,这就是了。 当下也只好跪下来。 皇太后被两个宫娥扶着,下了台阶:“锦沅丫头,刚才是谁在这里说话啊,我怎么听着像是咱们陇西卖菜的杂市,还有刚才那声音,就跟咱们东边卖咸菜的王大娘一个调调。” 老太太苍迈的声音这么一问,听着朴实得很,又是买菜的杂市又是买咸菜的王大娘,但是胡芷云听到耳中,却是脸都煞白,气得手也抖起来。 这是在故意作践她呢! 她当时气得险些想当面质问,不过这老太太不是别个,是皇太后,她也没法,她只能跪在那里。 此时,却听得顾锦沅笑着道:“皇祖母,你这可是听岔了,刚才说话的不是那什么卖咸菜的王大娘,是二皇嫂的母亲。” 她特意没说这是宁国公府夫人,把宁国公府摘出去,只说是顾兰馥母亲。 皇太后听着,却是一脸纳闷:“她,她来咱们这里,怎么也不见给我见个礼,反而吵吵嚷嚷的,这算是什么礼?这宫里头的规矩,怎么还不如咱们陇西讲究?在咱们那里,如果一个晚辈敢这么在长辈房前闹腾,我早拿着鞋底子抽她几个嘴巴子了。” 皇太后的话,怎么听怎么都是一个乡下老人家,听着让人想笑,但是此时没有人敢笑。 大家都知道皇上重孝道,都知道之前那个嚣张跋扈的皇太后就是因为这位看似土气的新皇太后被拿下的,也都知道,这是皇上亲生的母亲。 天底下,任何人都不敢在她面前造次。 胡芷云此时气得心肝都在一抽一抽的,但是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噗通一声直接跪在那里,咬牙道:“臣妇拜见皇太后。” 皇太后听到这话,才恍然:“原来她就在我也眼跟前。锦沅丫头,你扶着我,我得仔细看看。” 顾锦沅原本对那顾兰馥之事疑惑不已,觉得此事不好办,如今见皇太后这样子,心里倒是放松了许多,一时也有些想笑,不过到底忍住,扶着皇太后仔细地看。 皇太后看了几眼,又说:“你抬起头来,你这么低着头,我哪看得清。” 这话说出后,胡芷云原本苍白的脸此时都泛起了青,又由青转黑。 她是宁国公府夫人,娘家也是威名赫赫的胡大将军府,可是如今,却被这么一个老太婆用这么随意的口气说,让她抬起头来,这个老太婆当自己是什么? 胡芷云满心屈辱,恨得咬牙。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