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自是早早起来,下榻的时候顾锦沅险些站不住,被太子扶住了。 顾锦沅看了看旁边的一众丫鬟宫娥,都低着头,仿佛并没注意到,但任凭如此,她也是羞愤难当。 不过好在很快宫娥们开始伺候她梳洗了,太子也开始准备,一时寝宫中安静无声,只有偶尔间衣料的窸窣声,待到顾锦沅妆点好了,时候竟然还早。 太子抬手,命众人下去,寝殿中只剩下他们二人了。 “若是困,再闭上眼睛睡一会?” “才不。” 她自是明白,若是真躺下,这高高的云髻弄『乱』了,少不得重新梳理耽误时间。 太子抬手,扶着她的肩膀:“我抱着你。” 顾锦沅抬眼看他,却见他抿着唇,黑眸竟是认真得很,她抿唇笑了,心里觉得甜甜的,又觉得不好意思:“我何至于如此,不过就是少睡一些罢了。” 但是说完这个,她又想起来昨晚,便哼了声:“还不是你。” 若不是他那般放纵,她怎么会疲乏成这样! 太子顺势将她揽在怀里,却是俯在她耳边,低低地问:“那你昨夜里可曾得了快活?” 其实想起上辈子两个人的头一次,也是窘迫得很,对于男儿来说可算是羞耻,他心里也是存着对她的遗憾和歉疚,觉得委屈了她。 如今重活一辈子,他到底是懂了许多,更是把宫中一些旧书拿来研习一番,是以昨晚虽说放纵了一些,可到底是想着尽心伺候她让她得些畅快。 在他感觉里,她虽是初次,但也是得了那种畅快滋味的。 谁知他这一问,顾锦沅只恨得咬牙,抬拳捶他。 太子见此,也是无奈了:“若是不曾,那我今日再接再厉就是了。” 一听这话,顾锦沅不是想咬牙,而是想咬他了。 虽说如今成亲了,但这人到底知不知羞? **************** 这个时候早膳上来,两个人稍微吃了几口,便准备出发了。 从东宫过去皇后寝宫倒是也不远,不过按照规矩还是坐辇车,太子的辇车是六龙辇,宽敞得很,顾锦沅和太子并排坐在上面依然宽敞,辇车旁是层层帷帐,严实得很,一众宫娥嬷嬷都只能在辇车下跟随,是以辇车上只有两个人,倒是可以随意一些。 太子吩咐染丝将帷帐落下后,便揽住她:“好了,没外人在,你随意下吧。” 他可以感觉到,她后背那里都是紧绷着的。 顾锦沅看看左右果然无人,这才松了口气,微靠在他肩膀上,却是低声道:“这当太子妃也不容易,做什么周围都是人。” 太子听闻,挑眉轻笑:“也没什么,这才刚开始,自然是按照宫里头的规矩来,等过几日,你熟悉了,东宫里诸事自然是由你来做主,到时候你想怎么样便是怎么样,谁能说什么。” 顾锦沅一想,确实如此。 太子又道:“你在国公府里,处处不得自由,过来东宫,凡事凭自己喜欢,岂不快活许多。” 顾锦沅抿唇笑了:“我还没问你,怎么就突然让完婚了。” 太子握着她的手,却见那手上指甲犹如粉玉一般,就这么随意把玩着:“这样不好吗?” 他自然不会说,那一晚分别后,实在是想她想得紧,几乎要疯了一般,只是到底不曾完婚,还要紧绷着忍,再想起她回去国公府,没几个知心人,处处都是防备,倒是不如早点嫁进来,这样也算是了了自己的心事,也免得夜长梦多横生枝节。 顾锦沅略一想,自然是猜到了,一时心软面热,就连四肢都跟着阵阵酥麻,下意识别过脸去。 “你出去办差,是做什么?”她想转移下注意力,便随口这么问。 “并州的一桩贪墨案。”太子淡声道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