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裹着披风, 看向坐在一边的男人。 自从他上了马车后, 就一直绷着脸,不搭理人,简直是和昨晚上缠着要抱着她的那个太子完全不是一个人。 她抿了抿唇, 也就不理会他,只兀自在那里抱着铜暖手炉。 想起今天发生的这一切,她觉得丢人丢到家了, 又觉心里生疑。 回忆了一番今天见到的人, 这里面会有谁想这么害她吗? 不远处就是人, 仿佛也不是要置她于死地, 就是想要让丢人,甚至于,逼出太子? 对方显然是知道,太子就在这附近。 顾锦沅想起这个,有些羞愧, 或许都是年轻公子姑娘, 又是卢家的别苑,她竟然大意了。 也是她实在没想到,光天化日,对方还可以这样, 直接来推她。 之前就算是在西山,别人想害她, 还是拐弯抹角想个什么计,这位倒是好,简单粗暴至此,以至于她完全没想到有人敢这么干。 这人到底是谁,太后的人,还是韩淑妃的,亦或者是她胡家人干的,断断不至于是卢家的人,她住在卢家,卢家不至于如此,况且卢家是和顾瑜政站在一起的。 她这么想着,一下子意识到什么,突然就怔住了。 她竟然开始下意识相信顾瑜政,相信顾瑜政绝对不会让人害她。 明明最开始不是这样的。 正蹙眉乱想,就听到身边的声音凉凉地响起:“想什么呢?” 顾锦沅看了看他,觉得他这语气实在是不善,裹紧了身上的大氅,抱着通暖手炉,慢吞吞地道:“我想我爹。” 太子挑眉,看过来:“是吗?” 顾锦沅:“你不信就算了。” 太子微靠近了,绷着下巴,一股清冽的压迫感便扑面而来:“你为什么要给卢柏明送果子?” 这声音里透着冷,冷里又泛着酸。 顾锦沅心虚,不过还是道:“身为太子,你就这么闲吗,你怎么知道的?” 太子低哼一声,挑眉,咬牙道:“他对你有意,你给他送果子,还要对他笑。” 当他这么说的时候,那语气里甚至带着浓浓的孩子气,甚至让顾锦沅想起小时候。 小时候阿兰娘做了好吃的给了她,阿兰不高兴了,不就是这么抱怨嘛! 顾锦沅瞥了他一眼,道:“人家和我也算是表亲,我和他相处,自认为循规蹈矩光明正大,绝无半点越界之处!至于人家有心于我,那我也没办法,我总不能不出门吧!” 太子看着她那理直气壮的小样子,突然间就想咬她一口。 “你只想着你的表哥,想着烤肉,想着给你表哥送果子,怎么就不想想,有人暗地里想害你?” 虽然未必是真想要她性命,但也是给她一个下马威,让她难堪,甚至于让她在卢柏明和谭裴风面前丢了体面。 太子想起这个,眸色就沉了下来。 如果真得那样,怕是第二天,这件事就传遍了燕京城,到时候她只能被迫随便寻一个嫁了。 若不是自己来得及时,今天不知道出什么事。 一时又想起来上辈子,上辈子,幸好她落在自己手里,而不是别人。 顾锦沅其实也是纳闷:“总不能是胡含秋吧?不可能,当时把我推下水的,那个力道,绝对不是女人家,而且身上可能有一些功夫,不然不至于靠近了我,我竟然不知道。” 太子低哼:“原来你也有犯笨的时候。” 顾锦沅听到这个,又想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