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岂不是被人误解了去? 难道说―― 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上心头,难道说那个被污了清白的贵女,竟然是自己的侄女韩婉茹? *************** 所有的人,心里都有数了。 大家都知道,那个出了事的贵女是哪位了。 这是一件尴尬的事,大家有志一同地装傻,低着头,假装不知道怎么回事。 韩淑妃跌跌撞撞地站起来,拼命地让自己挤出一个笑来,让自己淡定,让自己平静,但是她发现,她再能装,这下子也装不下去了。 她的侄女被糟蹋了? 那个被关在房中的就是她侄女? 她精心设计一番,害的是自己侄女? 这实在是―― 韩淑妃无法理解地深吸口气,谁能告诉她,她这个完美的计划背后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而就在这个时候,她看到了顾锦沅。 她看到顾锦沅正安静娴雅地站在那里,宽大的大氅披在她纤细的身子上,让她看起来格外娇弱,略垂下的墨发掩映在光洁如雪的肌肤上,这样的她看上去清灵莹润,仿佛玉雕雪刻。 这样的一个女子,任凭是谁,看到后,都不免生了怜惜之心。 但是韩淑妃看着这样的顾锦沅,她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一直往上冒。 那顾兰馥说,这顾锦沅来自边远的陇西,行事诡异,甚至可能会什么邪术,当时她是必然不信的,只以为小姑娘夸张了说。 但如今,她不免开始想了,难道说,是她用了什么邪术,把自己的侄女和她自己换了? 其实顾锦沅能够逃过这一劫,也是侥幸得很,此时的她,何尝不是有些后怕? 不过后怕之外,更多的是好笑。 如果说之前她并不能确定,到底是谁是这幕后主谋,那现在是确定无疑了,就是这位韩淑妃了,她看着自己的样子,仿佛自己是从地狱里逃出来的鬼。 可自己和这位韩淑妃有仇吗? 她得罪过这位韩淑妃吗? 何至于她如此使下手段来害自己? 顾锦沅这么想着见,看向了顾兰馥,顾兰馥恰好这个时候也在看着自己。 她在顾兰馥的眼中看到了惊惶和不甘心。 那种不甘心太过浓烈,以至于她会觉得,自己是不是挖了顾兰馥祖坟? 顾锦沅微微挑眉,所以韩淑妃,是顾兰馥请来的救命?韩淑妃就这么中意这个未来的儿媳妇? ************** 后半夜,顾锦沅躺在榻上,也是不能安生,翻来覆去的,想起来陇西,想起来阿蒙和阿兰,想起来外祖母临死前的情境。 又记起来当时等在花厅时,听到的那声短促的凄凉叫声,太急促也太短,明显是很快被人捂住嘴巴的,以至于听不出这是谁。 不过顾锦沅心里明白,那就是韩婉茹,错不了。 她想起来韩婉茹的样子,当时在太后的寝殿,她眼睛望着风姿俊朗的太子,脸颊上微微泛着红,这也是一个小姑娘,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对未来存着憧憬,盼着能嫁给自己心爱的人。 顾锦沅闭上眼睛,听着外面风吹竹林的沙沙声,也不由得想,自己是不是太狠了,其实也许有其它办法来解决,不至于祸水东引,能保下那个姑娘的清白。 只是这么一转念间,她又想起来韩婉茹当时分给自己木牌时,看向自己的那一眼。 晚间这一桩子龌龊,显然这小姑娘也是知道的,她也是有份的,甚至她就是她姑母韩淑妃动手的刀子。 她若仁慈,谁又对她仁慈? 对别人的同情和怜悯也是如此奢侈,她并没有资格去拥有。 这么想着间,顾锦沅又开始怀念陇西了。 她想,在沙峪口提着长矛的阿蒙一定想不到,在燕京城,如自己一般的小姑娘会做出那等事,拉着长弓的阿兰她们更想不到,燕京城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多心思。 不过她如今这些行事,他们听说了,怕也是吓一跳吧。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也合眼迷糊睡过去了,所谓的睡,就是眨眼的功夫,但是这眨眼功夫里都是光怪陆离的梦,在梦里,她没有穿衣服,被人从房中拉扯出去。 她尖叫,却被人捂住了嘴巴。 猛地惊醒了,却见染丝在旁边,很是担忧地看着她:“姑娘,你怎么了,你是做噩梦了吧?” 顾锦沅大口呼气,轻轻攥着自己的袖子,摇头:“对,只是做噩梦,只是噩梦而已。” 那个被污了清白的当然不是她,是别人。 当即起身梳妆,准备用膳,出发。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