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打开卧室的门走出去。 客厅也是一片黑暗。走路时不小心撞倒了什么,只听见寂静的空间里响起玻璃碎裂的声音。 接着灯亮了。 我看到林木节穿着睡衣站在那里。 原来是放在拐角处的盆栽被我碰倒在地。我认得那种盆栽,是龟背竹。 龟背竹是天然的清道夫,能吸收室内近90%的甲醛,不仅仅有着极强的空气净化能力,还能够吸附灰尘。 我忘了林木节一直是特别养生的人。 在办公室将他豆瓣绿的叶子拔光了,现在又把他的龟背竹摔碎了。 “我…我…”我试着解释我不是故意着,但我却结结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阴沉着一张脸,让我特别害怕。我想我肯定做错了什么。也许在饭桌上,我说了不该说的话。他挤压着火气,随时都会爆发出来。 因为心慌,我忘了我没有穿鞋,也没留意面前的玻璃碎屑,就那样一脚踩了过去。我立刻疼得叫起来。连忙跳到一边。我的脚流血了,殷红一片。 “对不起。”我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对不起,明明受伤的是我,可能是他随时要发怒的表情让我惊慌。也许只是因为将刚才没有说出口的对不起补上。 “站在那里不要动。”他命令道。 他走过来,将我扶到沙发上坐下。 我小心翼翼的问他,要不要上医院? “一点小伤。”他察看了我的脚后,冷漠的说道。 可是脚心处传来的钻心疼痛让我浑身颤抖不已。 我害怕见到血。真的。 他从家庭备用药箱里拿出棉签和医用消毒药水。其实伤口并不深,但因为流血了,我就想当然的以为伤的会很严重。 在为我上药的时候,我觉得他就是故意的,故意下手特别重。我忍着没有叫出来。 “林总,我…”他总是能一眼将我看穿。 “这是我住的公寓,你在我车上吐的一塌糊涂。怎么叫都不醒,不知道你的家在哪里,只能把你送到这里来了。”他头也没抬,继续为我包扎伤口。 “对不起。” “不用给我说对不起。是老张收拾的车。” “老张是你的司机?” “是。” “你的车应该很贵吧。” “这种型号的车,全世界有25辆。” 我们还可以在聊下去吗。分分钟就伤害我于无形。 带我去高档会所,又派他的司机专门来接他,现在告诉我他的车全世界只有25辆。是想提醒我他多有钱吗? 可是我又不指望会花他的钱,从来不奢望他会在金钱上多开恩。他小气的连每月的奖金都在克扣我。 偏偏让我替他喝了那么多酒。 “你明明知道我的酒量很小…”提起这件事,我就气不打一出来。在日本的时候,我差点因为喝酒葬送了清白。 “是你在不停的喝。” “我没办法抗拒。你可以去阻止,但你一句替我解围的话都没说。” “不要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别人身上。” 他深吸一口气。 “我从来没有去过那样的场合。” “这不是借口,因为你在胆怯,你在自卑,你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如果你表现的自信,大方一点,当别人请求你做不愿意做的事情时,能找到合适的词汇去拒绝。而不是一味的寻求别人的帮助。” 他总能找到办法让我出丑。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