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刚刚碰到它了!”依兰紧张地攥着他的斗篷,“我非常确定!它很强大,我如果再和它对抗一会儿,意志肯定会全线崩溃。” 他盯了她一会儿,缓缓开口:“是什么东西?” 依兰摇了摇头:“说不清,就像一万只苍蝇、鸭子和母牛发出的声音同时轰进我的脑袋……” 他:“……” “那你怎么知道它是封印。”他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心。 他记得很清楚,这个东西曾经说漏了嘴,她说用尾巴戳他是制止他犯傻。他现在就是如法炮制,戳她这颗犯傻的脑袋。 依兰想了一会儿:“直觉。” 他挑了挑眉:“你接触过任何封印吗?” 依兰老实地摇了摇头。 “直觉源于经验。”他摁住她的脑门,“以后别去人堆里乱蹿。” 依兰:“……” 想一想,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 密密麻麻的交叠画面、嘤嘤嗡嗡的乱流合声,确实是很像白天在人潮里面推挤的经历啊。所以她是挤出病来了吗? “但你还是要当心些。”她不太放心地说。 “傻子,”他把她平放在简易小床上,闲闲懒懒地侧躺在她身边,手指卷着她一缕头发,漫不经心地说,“你以为我的神格是菜市场吗?谁都伸得了手。” 依兰果断用上了激将法:“是吗?我不太相信啊,除非你给我看看你的神格!” 他根本不上当:“做梦去吧!” 依兰郁闷地把背对着他。 他盯了她一会儿,好笑地勾起唇角。 神格里面怎么可能有封印。 他懒洋洋地检查了一遍。 绝对没有任何异样。 天黑了。 依兰小毛线蹲在他的胸口,看着他利落地翻上了矮屋屋顶,顺着三角或者是长方形的房顶疾速移动。 拥挤不堪的街道和宽敞平坦的房顶,就像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很挤吗?”这个家伙毫不留情地嘲讽她,“这就是你所谓的寸步难行?” 依兰:“……”我是一只听不见声音的毛球球。 很快,他来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天黑后的易渡桥依旧人潮拥堵,但这里却有一大片空旷宽敞的场地,一圈火红的雪樱环绕着巨大的广场,广场正中斜斜地修建了四条很长的台阶,它们都通往一处高台,像在拱卫着它一样。 即便被雪覆盖,还是能隐约看出整个高台都纹满了很有北冰国特色的图案。火红、浓绿,冰中之花。 “在那里。”魔神蹲在一间房屋的屋顶,语气平淡地说。 依兰小毛线激动地探出了脑袋:“你的身体?感应到了?” “是。” “那还等什么!”她激动地蹦了起来。 “这是北冰国的祭坛圣地,防备森严。”他闲闲地从屋顶上捧起一些新雪,搓了一只硬梆梆的大雪球。 “你怎么知道?”依兰奇怪地问,“你不是也没有来过这里吗?” “呵,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只知道躺在盒子里面睡大觉吗?” “呼——”他手中的雪球砸向广场正中。 依兰吃惊地看到,无数身穿白色衣服的武士从雪地里冒了出来,令人眼花缭乱的回旋镖疾射向那只雪球,把它斩成了细碎的小雪粒。 依兰:“嘶……” “靠近祭坛只会更多。”他一边说,一边疾速后退离开了屋顶,像一道无声的影子。 他撤到了对面屋檐下。 很快,依兰就看到几个白衣武士跳到了他刚才的位置,把周围都检查了一遍。 依兰绷着尾巴,望向高高的台阶:“噢!该不会每级台阶都藏着一个人吧?” “不排除这种可能。” 依兰皱起了眼睛:“我先去探一探!” 依兰小毛线把自己裹成了一只小雪球,顺着广场边缘悄悄地滚了进去。 ‘风!’ 一阵狂风刮过,把藏在雪地里面的武士一个个暴露出来,他们看起来有一点尴尬,对视一下,不动声色地拢过积雪来盖住自己。 依兰小毛线趁机匍匐前进。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