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在身上,带着一点凉意却不冷,伴随着远处通明的灯火,带来几分难得的闲适。 他今晚也喝了不少酒,除了头晕反应也变慢许多,走了好一会才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他们吃饭的地方离公司不远,也属于云州的市中心,在这个夜生活才刚刚开始的时间,四周却连个行人都没有。 来往倒是有不少车辆经过,那又感觉和平时不太一样,就好像隔着很远的距离,朦朦胧胧地看不清楚。 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得太多,连街灯都变得格外黯淡。 一辆空着的出租车从身边经过,步衡招了招手,对方却像没看见他一样,提速开了过去。 接连过去几辆空车,每一辆都是这样。 夜间的出租车或许不愿意拉一个烂醉的酒鬼,但自己明显没到那个地步。 步衡打开手机地图看了一眼,确定自己并没有走错路,离刚才吃饭的那家火锅店也就只有几百米。 但他还是觉得自己好像走入了另一个空间,明明能看见周遭的一切,却无法触及,就好像是结界? 他猛地顿住脚步,抬头望向天空 皎洁的月色之下,傍晚那朵乌云却没消失,并且,正罩在步衡头顶。 夜色渐浓。 周吝喝光冰箱里最后一罐啤酒,客厅的鼾声还没止歇,大有持续到天亮的趋势。 摆在眼前的有两个选择,一是冲进客厅一巴掌把夔牛拍醒,然后和他大眼对小眼地坐着,直到第二天,其中还要忍受对方的抱怨和絮叨;另一种选择就是自己待在房间,听着客厅的鼾声,直到天亮。 后者听起来似乎能更消停一点,如果困意来了,也能睡上一会。 房间正中央的大床和林苑家里那张差不多,宽敞且舒适,想起周澈可能曾经睡在上面,周吝并没有躺上去的想法,直接化回妖身,贴着落地窗的玻璃趴了下来。 很久以前周吝还没去禁地的时候,在人间也喝过一次酒。他已经不太记得那酒的口感和味道,却清楚地记得当时那种眩晕到几乎失控的感觉。 他不喜欢那种感觉。 今晚的啤酒倒还不错,喝过之后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感受,在这样有点微热的夏夜里,多了点凉爽和安逸。 窗子半敞着,夜风吹进室内,在赤红色的背毛上拂起一片波纹。 周吝抖了抖耳朵,舒服地摇起了尾巴。 从楼上看到的景色和前晚在街边公园看到的不太一样。 更加直接,也更完整地看到这个城市的夜景。 不远处的大厦高耸而挺拔,里面亮着星星点点的灯光,更远地方也有低矮的屋舍,远远看去只有昏暗一片。正街上车水马龙灯火辉煌,行人在主街上来来往往,偏僻的街巷光线昏暗,人迹罕至。 周吝看了两眼,突然感觉有些奇怪。 他感知到一股微弱的波动,伴随着极轻的声响就像是附近有什么东西正在撞击结界。 那家伙这么快就来了? 周吝一跃而起直接冲进客厅,伸爪子推了推正在酣睡的夔牛。 夔牛在睡梦中不满地嘀咕了一声,翻了个身继续打鼾。 对这个家伙就不该心慈手软。 周吝一爪子拍了过去,发出一声不耐烦的低吼:给我滚起来! 夔牛的美梦戛然而止,从地上弹起,用唯一那条腿支撑自己原地跳了两下,才完全睁开眼:怎么了!怎么了! 老实待着! 周吝不再理他,放轻脚步走到落地窗前,一双耳朵警觉地立着,一双眼死死地盯着窗外的夜色。 夔牛变回人形,也跟着凑到窗边。 大概是酒劲还没过,这几步走得摇摇晃晃,差点栽倒在周吝身上。 周吝灵敏地向旁边挪了一步,回头瞪了夔牛一眼:还要命的话就给我消停点! 夔牛点了点头,整张脸贴在玻璃上,却什么都没看见。周吝的架势让他莫名地紧张,半天才小声问道:是他来了吗? 周吝没回答。 为了避免影响周边妖族和人类的生活,元老会所设的结界范围并不大,正好是他们居住的这间公寓,只要打开门,迈出去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