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自在,往他放在旁边小桌上的一堆东西看了一眼,要给我换药? 步衡似乎已经考虑清楚,扭头从身边的小桌上拿起一个装着透明液体的瓶子,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收回视线检查那瓶子上的标签,也不一定,说不定是帮你截肢。 周吝: 这小妖怪就是不能好好说话! 步衡拧开瓶盖,凑到鼻尖嗅了嗅,另一只手用镊子夹着一块干净的棉球:忍着点。 这话听起来像是提醒,却根本没给周吝反应的时间,瓶里的液体汹涌而出,毫不客气地浇在了伤口上。 你嘶!周吝倒吸一口冷气,一巴掌甩在步衡手上,直接打飞了他手里的瓶子。 瓶子落到地上,里面的液体洒了一地,泛起白色泡沫。 周吝低头,发现步衡手背被自己打过的地方微微发红,另一只手还捏着那块棉球,面上有些许茫然。 周吝在心底暗骂了一句。 我不是有意的,伤口位置还残存着方才那股灼烧感,他咬着牙强迫自己忽视那种感觉,抱歉。 步衡看了他一眼,低头用棉球就着刚刚的液体轻轻擦去附着在伤口上的东西。 双氧水清洗伤口的时候会有灼烧感,他回头又拿了一个差不多的瓶子,现在要冲去双氧水。 他往周吝脸上看了一眼,再说一次,忍着点。 周吝没接话,左臂向上抬了抬,直接伸到步衡眼前,另一只手在背后悄悄地捏紧了衣角。 步衡把这细微的举动收入眼底,手上的动作自然而然地慢了下来。 后续的清洗消毒步骤还算顺利,除了棠梨又摸了两片灵草出来,建议步衡嚼碎之后敷在伤口上。 步衡也终于明白先前不明的绿色渣滓是什么,锁着眉头坚定地拒绝了棠梨尽管对方一再保证,灵草对于愈合伤口有奇效。 他用纱布将伤口仔细包扎起来,规规整整地打了个结。 看懂了吗?步衡把那个结扭正,回头把桌上的东西收进医药箱,朝周吝脚上指了指,鞋带也可以这么系。 周吝愣了愣,跟着低头看了眼脚上自己花了很大功夫才绑得结结实实的球鞋,没明白对方为什么会突然提到这个。 这个吃了。步衡掌心托着一片药,消炎药。 周吝伸手将小药片捏了起来,指尖从步衡掌心划过,微烫,还有点痒。 步衡下意识抬头,发现周吝低垂着眼帘,微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情绪。 虽然不知道睚眦真正的原身到底是像龙多一点还是像豺多一点,但他人形长得很像他的母亲,尤其是那双眼睛,收敛掉暴躁的情绪时也会有几分温柔,还有平时无法察觉的宁静。 还挺好看。 步衡愣神之后才想起去倒水,回头发现周吝已经把药片干吞下去,四目相对时都陷入了沉默。 周吝没理解步衡眼底的诧异,舔了舔干涩的唇,干巴巴开口:谢谢。 不客气,步衡指了指方才洒在地上的双氧水,收拾一下。 就说刚才怎么没计较。 行。 周吝弯腰将摔空的瓶子先捡了起来,再一挥手,水渍消失了。 不知他用了什么法术,被清理过的地板光洁如新,像被打过蜡一样泛着前所未有的光泽。 步衡瞧见后连带看周吝都顺眼了一些。 喝水吗?瞧见对方几乎干裂的唇,他突然开口。 好啊!周吝还没开口,周启抢着说道,要是能有点吃的就更好了。 步衡看了他一眼,看在棠梨的份上容忍了他身上的脏衣服出现在自己房间,转身去了厨房。 眼看那小妖怪真的照做了,周吝瞪了周启一眼:短剑还我,之后一拍两散。 棠梨听完用枝杈戳了戳周启的脑袋,小声问:你真把睚眦的剑卖了? 当然没有,周启挠了挠枝杈上嫩绿的叶片,又卖不出去。 周吝深吸一口气:你 别动怒嘛,周启说,我本来打算见完棠梨就回去取,但眼下不是有别的事儿了? 周吝直觉他是在找借口拖延,语气不善地质问:你能有什么事儿? 周启笑了一声,点了点周吝刚包好的伤口,在他不耐烦之前迅速收手:你就不想知道这是谁干的? 你知道?周吝眯起眼睛。 不知道,眼见对方表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