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下意识看了一眼步衡的表情,顿时明了,《白泽图》? 郎俊俊一本正经的语气勾出了步衡少有的羞耻感。 尤其是《白泽图》这个名字配上他那本简陋的画册。 他抬手遮了遮眼:是。 郎俊俊是除了步寒之外,少有的了解步衡年幼时的雄心壮志且十分感兴趣的存在。 果然,听步衡这么一说,他立刻兴致勃勃地问道:你昨天画了什么?夔牛跟睚眦? 步衡突然想起自己给周吝的注解还没有修改,他沉默了一下,并没解释自己早在鹿台山之前就见过那两只,先后画到了写生本上,只说:睚眦画的不是原身,只能算一只豺妖。 我妈说,睚眦是龙首豺身,虽不是龙身,也十分威风,但他从来都化成豺,几百年加起来都没几个人见过他原身。郎俊俊语气里有几分不解,我要是原身那么酷,恨不得天天变回去在街上闲逛。 然后你就能去禁地跟他作伴了。步衡望向窗外,可能在他眼里,并不觉得自己原身威风。 那可是龙啊!天底下还有比龙族更威风的妖怪吗?!郎俊俊晃了晃脑袋,把车开进停车场,到啦。 时间还早,商场刚开业没多久,很多店铺里都没什么人,大概是被步衡一路睡眼惺忪的样子传染了,郎俊俊接连打了几个呵欠后,推开一家咖啡店的门:喝什么? 步衡找了个靠窗位置,掏出湿纸巾擦了擦本来就很干净的桌子:冰美式。 大清早的,郎俊俊朝他比了个大拇指,你们狮族的肠胃系统真是不一般。 点单这种事向来都交给郎俊俊,步衡找了个靠窗的角落,陷在沙发里,听着咖啡店里舒缓的音乐,看着窗外商场里来往的顾客行人。 他其实并不是很喜欢社交,大多时候更习惯一个人生活,从不觉得孤寂。 但是他又跟步寒不太一样,他不喜欢那些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还是更喜欢在人类社会,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工作、生活。 就像现在这样,周遭那些热闹与繁华明明与自己无关,却能感觉到自己正在真真切切的活着。 窗外一个高大身影一闪而过,步衡挑了挑眉。 哎?郎俊俊端着咖啡过来,向外看了两眼,我是不是眼花了,刚过去那个是周吝? 步衡靠坐回沙发上,接过自己的冰美式喝了一大口,冰凉苦涩的液体顺着喉咙下滑,在瞬间充斥他困倦不已的感官。 他长舒了口气:是吧,那么长头发的不多见。 郎俊俊看着他面不改色地吞下又冰又苦的美式,竖了竖拇指,往自己杯里加了奶和糖,随口道:说起来长发还挺酷的,就像是武侠剧里那些大侠不然我也把头发留长怎么样? 步衡手托着下颌,目光跟着他手里的咖啡勺一圈圈地转:当了大侠之后就不怕爸爸的话,可以试试。 K开玩笑!我那是尊重,不是怕!郎俊俊喝了口咖啡,又忍不住叹了口气,我爸这段时间确实有点可怕,我都不知道是他工作压力太大,还是到了更年期。 他把下颌压在桌上,眨了眨眼,妖怪也有更年期吧? 不知道,也许有,步衡斜睨他一眼,你都秃头了,更年期也不是不可能。 切,郎俊俊晃了晃脑袋,我跟你说哎! 搭在沙发扶手上的手臂被撞了一下,郎俊俊下意识扭头,看见一个年轻女人和面无表情站在她身后的周吝。 林苑面带歉意:不好意思,撞到你了。 郎俊俊还沉浸在再次跟周吝照面的惊讶中,步衡接过话:没关系,不用放在心上。 林苑朝着他笑了笑,回头对身后的周吝说:小吝,你先坐,我去点单。 周吝从步衡脸上收了视线,找了个沙发坐下。 再抬起头,刚好与斜对面的步衡四目相对。 步衡歪了歪头,朝他笑了一下,那笑容礼貌且得体,落到周吝眼里,却总觉得是在挑衅。 小吝? 林苑端着咖啡回来,跟着周吝的视线回头看了一眼,怎么了? 周吝摇头:没事。 他收回目光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大口,脸色大变。 在林苑关切的目光里,他咬着牙把那一大口吞了下去,眉头立刻拧成一团,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这杯颜色奇怪的液体。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