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棠摇摇头:“外祖母,阿棠不委屈。今日一闹,后头的事儿就都清楚了。且阿棠也不是个任人揉捏的性子,不过是怕用错了劲儿这才忍了忍,您不必为我操心这个。” 太后连连点头,摸着郁棠的手十分欣慰:“哀家就喜欢你这性子,心有城府,不是憨傻的性子,更不是一味的忍让。” 郁棠默默点头,太后说的都是对的。她在家人面前从不掩饰自己,可梁元帝,他先是皇帝,才是她的舅舅。 太后又道:“女子,必要的心机手段是不可少的。哀家从小看着你长大,只希望你好好的,明白吗孩子。” “阿棠明白,您的心意阿棠都记在心中。” 郁棠安抚了太后几句,才把太后的怒意劝消。 太后到底是因为对郁棠这般随意的婚事心有不满,又因为这件事便一起爆发出来了。而郁棠也很清楚,她母亲宛阳长公主这一招就是把这件事架在明面儿上来了,利用梁元帝对于郁棠婚事的后悔和隐晦的愧疚,把有人玩弄权术到他头上这件事放大,这件事必定不会轻轻揭过的。 就等着看梁元帝是对哪些人下手,就知道背后撺掇这桩婚事的人是谁了,这种操作简直是不言而喻。 太后因此动怒了,梁元帝在几方压力之下,他自然会放大自己的愤怒。 帝王手段,雷霆雨露都是君恩,既然敢算计皇家,那就受着吧。 郁棠对于这件事最后的落幕也就不操心了,只是她和长公主准备出宫的路上遇到到了太子妃身边的女官白芷。 白芷见到了长公主和郁棠,便上前请安,说是太子妃得知长公主和郡主入宫本想一见,时间不凑巧,还请郡主来日得空便去往太子妃处说说话。 郁棠自然是应了,她本来也是要去找太子妃的。 而把白芷扶起来的时候,郁棠感觉到自己手中被塞入了一个什么东西,她不动声色地将那个东西收入袖中,又才同长公主离开了。 等郁棠回到了马车上的时候,才把袖中的东西拿出来,原是一坨小纸团。 长公主皱了皱眉,“白芷给你的?” “嗯。” 郁棠颌首,手上动作也不慢,打开了纸团。上头短短几行字,叫长公主和郁棠都心中有数了。 纸团上大意是兰贵妃胞弟之子近来行事阔绰了许多,有人套话,他便说贵妃帮官家促成了一桩大事,旁人问什么大事,只道是京城近来还有何大事呢? “原来是她!” 长公主心中恼怒,她与兰贵妃素来不和,可也没有想到兰贵妃竟然会在阿棠的婚事上动手脚! 郁棠抬手覆在长公主手上,安抚她:“母亲别着急,等等养心殿的动静才是。” 长公主摇摇头,同郁棠说道:“不会错了,此事是太子妃传话给你,多半就是太子的意思。他素来看重你这个妹妹,必然也是费了心思去查的。” 郁棠点头:“女儿知道,之前也派了人去查,只是消息不如太子哥哥快。” “罢了,等着吧。今日过后,我也不会让她好过的。” 长公主冷冷一笑,她长这么大还没有被人这样算计过,是她舒服日子过多了,一时不查,还会有这样的小人作祟! 郁棠心里却并未因此动怒,看起来是兰贵妃,可她心里还是隐约有个感觉,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 马车到了应王府,郁棠都才在奉月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就看到站在门口的青年,仿佛是等了许久了。 长公主也一愣,回头看向郁棠,郁棠对着长公主微微一礼,长公主便颌首,先进了王府了。 陆黎看到郁棠下了马车,这才敢走到她面前去,有些颓唐:“是我不好,说话叫人拿了把柄,你受委屈了。” 郁棠仔细看陆黎的神色,有些倦怠了,便也不同他多说,只道:“你等了许久,先进去坐一坐。” 有郁棠发话,陆黎自然是乖乖地跟在郁棠身后进了王府。郁棠把陆黎安置在正厅,又吩咐了人上茶,对奉月耳语了几句,奉月点点头便走了。 郁棠看向陆黎,说道:“让你担心了,我没事。” “没事就好,我……” “等会或许你会见到不太一样的我。” 郁棠认真地看向陆黎。 在面对郁棠这样认真的眼神,陆黎一下就失去了语言能力。 奉月很快就来了,还带着一个手被反剪过来捆绑住,也被封了嘴的奴仆。陆黎立马条件反射的看向郁棠,可看到郁棠冷漠的眼神,心里有一个地方就发生了一些些细微的变化。 “到了郡主面前,还不说实话。” 奉月冷声呵斥。 那人便被拔了塞嘴的布条,不住的磕头:“请郡主饶命请郡主饶命,我只是一时做错了事,请郡主饶了小的一条命啊!” “话是你传出去的?” 郁棠淡淡道。 那人瑟缩了一下,又看了看陆黎,却得到了陆黎一个厌恶的眼神。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