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欢眼前一黑, 往前栽去,江念连忙丢掉小号青鸾,扶住了快要晕过去的少年。 白衣青年负剑走来, “师妹, 这是谁?” 江念:“很难和你解释。” 裴翦环顾四周, 发现鹦鹉和小肥啾乖乖趴在江念肩膀,只有她怀里的青鸾不见了。他在看向谢清欢青色的衣袍, 绝色的脸,“哦豁, 小美鸟变成人来报恩啦?” 江念拒绝裴翦过来扛人的想法,扶着谢清欢上山。 这个幻境就和做梦一样, 她是梦境中的主人,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白衣裴翦、师父,和这些鸟儿都是她做梦捏出来的幻境。 江念知道这是假的,仍想短暂地沉湎这场美梦中。 但眼下这个徒弟是肯定是真的——再没良心,她也不会想象一个受伤的徒弟出来。 谢清欢掩唇咳嗽几声,苍白的唇染上血色。 江念问:“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上次她差点失控, 不还是少年弹古曲唤她醒来?江念以为, 像谢清欢这种意志坚定,心境澄明的人, 肯定不会被幻境影响。 谢清欢幽幽看着她肩上的小肥啾,一句话都不说。 江念沉默了。 江念心虚了。 她把软绒绒一团小肥啾放在掌心,笑道:“这是幻境嘛,是假的。” 小肥啾歪歪脑袋:“啾~” 江念忍痛, 双手一合, 小肥啾化作灵光飘散。 谢清欢的目光又落在她左肩的两只鹦鹉上, 双眸水光隐隐, 眼神幽怨、委屈,就好像写着“我有小情绪了但我不说”。 江念在眼神攻势下,只好叹气,也挥挥手驱散另外两只团子的幻影。 她咬了咬唇,心想,明明是假的东西嘛,这么小气干嘛。上次在相思城鸟店里,她来没来得及撸够鸟呢,就被拉走了。 真的鸟不能摸,假的鸟也不能摸吗? 想想,大抵是徒弟常年变鸟,心也变得跟鸟儿一样小。 谢清欢这才说话,取出身上那枚青鸾遗骨,遗骨发烫,玉白骨头上出现岩浆般火红的纹路。 “因为这个。”他回道。 江念注意到他时掌心伤痕,皱紧眉头,把烫红的遗骨夺过来。 反正霸地是具傀儡,皮糙肉厚,不像她娇滴滴的小徒弟……唉,水灵根的美人,个个绝色,可惜太过柔嫩了些。 “这个?”江念掐着遗骨,感受到它炽热的温度,拧了拧眉。 老蜃布下的幻境,以这枚青鸾遗骨为连接,影响到了谢清欢。看谢清欢这模样,她就猜到在幻境中少年了不少苦,“你知道是因为这玩意,怎么不把它毁掉?” “而且不是说它上面杀气太重,也不能用了嘛。” 江念嘟囔着,见这根死掉的骨头变得更烫,也不惯着它,变成一个冰鉴,把它丢到里面冷静冷静。“你都死了这么多年,还害我徒弟?” 江念踢了脚冰鉴,又拿出一块千年寒铁丢进去,“待着吧你!” 管它是什么青鸾遗骨,死透的东西,仰卧起坐来祸害活人做什么? 从小,江念就对仙神缺少敬畏心,她抬起手,变了一捧冰雪,把冰鉴塞得满满当当,再关上冰鉴,上面贴满寒冰符。 一气呵成做完这一切,整个七好门温度骤然下降不少,地面铺上一层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