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一些偏激的办法,是有些问题,不过这些年已经在慢慢想办法了。” 对着谢清欢时,她便懒得伪装,说了几句实话。 也许是因为她清楚像谢清欢这样的秉性,就算与她立场不同,也永远不会害人。 “我克制了下自己的修为,”江念勾了下嘴角,又有些得意,“要不是这样,说不定我早就化神了,能把师兄和清微按在地上打!” 谢清欢微微笑了笑。 江念双手撑着床,目光虚虚落在房间角落,“其实,第一次杀人的感觉并不好。” 滚烫的血溅在脸上,还有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死者渐渐涣散的双眼,和僵硬冰冷的尸体,一切都让人十分不适。她从前连只鸡都没杀过,谁知道来到这混球世界,第一件事就是要杀人。 可是到后来,杀的人越来越多,就慢慢开始麻木。 她能清楚地感受到胸腔里的血冷下来,静立半晌,听不到自己心跳声,只能听见萧疏的风声。杀一个人时,还会觉得恶心、难受,但当杀了一百个人、一千个人时,便觉得那些鲜活的生命,和路上飘扬的野草并无什么不同。 人命不比路边的野草更珍贵。 何况那时她杀的也是十恶不赦之人,为了镇住那群无恶不作的魔修,用的手段自然更偏激。 现在七杀宗都怕君朝露的手段,却不知道如今笑容温和的宗主,当年才是整个魔道乃至仙门的噩梦。 在入魔百年后,江念几乎被心魔操纵,血是冷的,心是硬的,阴郁而暴戾,那次她杀了百鬼门门主仍不解恨,把他的魂一寸寸抽出来,听到惨叫声时,竟生出一时快意。 她并非替天行道,而是喜欢听百鬼门主的惨叫声。 连裴翦看着她的眼神也变成错愕。 她本差点就成为自己所讨厌的人,幸好师父伸手拉了她一把。 她的师父是个老好人,修为浅,仙缘薄,护不住七好门。 一个白花花胡子的小老头,没什么本事,本来想跟着他们一起入魔,结果折腾了快半年,发现自己连入魔的门槛都达不到,只能委委屈屈蹲在家里给他们研制各种口味奇怪的丹药。 江念拿出一瓶药水,谢清欢下意识往后躲了躲,回忆起那可怕的口味。 “很难喝对吧?”她露出微笑,攥住瓷瓶,“你师祖炼的,那时他成天成夜翻古籍,炸了好几间丹房。” 都说天塌下来有高个子撑着,但矮个子的人,也未必会心安理得接受这份馈赠,也会用自己的方式默默付出。他们注定无法成为高峰,却依旧能长成花卉草木、春风雨露,点缀人间。 江念摩挲细腻的瓷瓶,心想,多亏当年有师父,才让她想起一开始自己拔剑,只是想反抗,而并非喜欢杀人。自从师父仙去后,她就再也没怎么拔剑了。 “你说得对,这总归是一个隐患,”江念皱了皱眉,杀意过重,现在还能压制住,但如果等她突破元婴升到化神的天劫中,肯定会生出心魔。 “等到解决洛瑶南的事,我就去想办法,大不了一辈子元婴算了,反正我们魔宗越级杀人老传统了。”她混不在意地笑笑,扭头对谢清欢说:“不用担心,让我看看你的手。” 谢清欢把手递过去。 江念低下头,施法抹掉伤痕,握住冰凉如白玉的手指,说:“嚯,居然没下毒,看来你师兄还是爱你的。” 谢清欢沉默片刻,轻声道:“师尊,我有办法。” 江念不解看着他,“什么办法?” 谢清欢手指微微颤了颤,感受江念身上炽热的温度,慢慢说:“古籍记载,若是灵兽与人结契时,灵兽自愿献上心头血,便能替主人担业障、挡劫难、渡杀气。” 江念往下瞥了眼,袖子里的小赤虵冒出一个脑袋,听到这话,忙不迭嘶嘶缩回去。 她双指一夹,把小赤虵捏住,“这玩意真能行?” 小赤虵吓得嘶嘶叫,尾巴不停乱晃。 谢清欢手上一空,悬在空中片刻,慢慢将手收回袖中,深黑的眼睛幽幽望着小赤虵,“它还未长成,心境不稳,何况赤虵一族并非纯粹灵兽,本性喜好杀戮,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