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之中,营地里面似乎才残留着昨夜的热气,这里是打磨欲料的地方。 徐硕迈着稳定的步伐走进营地,抬头看了看高高的遮阳网,赞叹道:“防暑做的不错!” 采欲人们三三两两的缩在最后,脸上挂满了惊恐,这些下层的工人们自然是因为别人的鼓动才有了这样的动作,僵持了一天一夜之后,心中自然有点懊悔。 而在这些人身前,站着的几个高大的采欲人头领,强自镇定对徐硕行了一礼。 “为什么没有开工?” 徐硕好像在问一个很没有意义的问题,好像这件事情根本没有一点意义。 这种无所谓的态度自然是引起了极大地反感,徐硕面前的一个维族人嘴唇翕动了一下,没有说话,倒是旁边的另外一个姓王的采欲人的头头,用带着怨恨的眼光看了徐硕一眼:“我们不知道老板是谁,所以没有办法开工。” 他们不是蠢货,自然是要说出一个合适的理由,而且也不能明说,十年前欲王爷孙楠梓所做的疯狂举动,不是没有人记得,所以只能找些理由,但实际上还是以罢工对对方进行威逼。 这或许便是最朴素的谈判艺术。 徐硕沉着脸看着诸人,说道:“那昨天晚上来这里的张老板是干什么的,我又是干什么的?” 不等那个王姓年轻人说话,他双眼一眯,然后看着身边的李青羊道:“把他给我扔下昆仑山,炒了他的鱿鱼!” 那个姓王的年轻人一愣,似乎是没有弄懂徐硕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徐硕的话音一落,旁边的李青羊便冲了过去,一脚把王姓年轻人踹倒在地,然后拖着腿往外走去。张不肖身后的几个人,很有眼色的找了把干净的椅子给徐硕坐下。 徐硕一挥手。 他面前的采欲人们便开始大哗,最前面的维族人,惶然喊道:“老板,使不得!” 而被拉到营地门口的王姓年轻人这时候终于清醒过来,知道这是真的要把自己从山上扔下去,这位爷真敢做这样的事情!他开始拼命地挣扎,手死命的抠着地上的石块,沙沙作响,带着哭腔喊道:“饶命,徐老板饶命!” 世间诸多事情,面上看起来复杂无比,其实大多只需要一把快刀,一刀斩断所有的头头绪绪,剩下的便是直直一条。一力破十会,这事情,即便是到了以后都不会改变。 与那个王姓青年交好的采欲人们双眼欲裂,纷纷想要冲上前去,想要把王姓青年拉回来。 哗的一声,一道腿影在地上扫过。 张不肖昨天晚上没有动手,可不代表他把自己的功夫全忘到了姥姥家。 与此同时,哗啦一声,土石滑动声和惨嚎声瞬间传来,然后面无表情的李青羊走了回来。 营地里也满是惨叫声,冲上来的人抱着脚腕子也在惨嚎,所有人都被这一幕震住了,再没有人敢往前了,惊恐着,后悔着,在电光火石间同时收住了想要往前的脚步,对于生的渴望,还是瞬间战胜了内心的狂热。 徐硕平静的看了面无表情的李青羊一眼,然后又看了看营地里聚集起来的大约有百名左右面色惶恐的采欲人们,然后平静的对站在采欲人队伍前方的维族年轻人轻声道:“热赫曼,你想不想做第二个他?!” 而在此时,天空中的太阳被一团浓厚的乌云遮挡住了,山间潮气开始拼了命的往上涌,天上的,地下的,拼了命的聚集在一块,然后朦胧一片,即将结成沉重坠下的雨滴,而且天际之中已然轰隆有声。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