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段话说的很熟练,想必您在北京的时候,每当到了那个风雪飘飘的时候,便要自言自语上一番,这究竟是想安慰她,还是想驱除你心中的寒意呢?” 老人家的面色微变,然而孙楠梓却是缓缓的坐直了身子,看着老人家一字一句的说道:“亲如兄弟,不是嘴上说说,做事的时候便当做奴才,去北海看冬雪,不见得封了园一个人看便比一群人看的时候高兴许多,给我个正经差事,不是让我去做些下三滥的事情。” “让他们在一起,不是在,而是爱!”孙楠梓的声音就像是一根鞭子,狠狠的摔在了老人家的脸上“在一起不是把两个人逼得无路可走,在一起也不是把别人的儿子夺走,不能让一家老小团圆,什么狗屁的在一起,难道这便是你心中的在一起?你究竟是在欺骗天下人,还是在欺骗你自己?” “还有那劳什子大兴慈善。”孙楠梓的眼睛眯了起来,嘲讽的看着老人家“她说的慈善,是要天下人人有其衣,有其食,有其所,而不是让你养着一群拿着大把大把百姓血汗钱去吃喝嫖赌摆阔的老爷,那不过就是一群建在血肉上的寄生虫,您说我说的对不对?” 老人家的脸色越来越白,白到几乎要透明起来,根本没用听到孙楠梓最后的那句话。 “你来新疆,其实不是为了见我,而是想见一见徐硕,也许你这些话能说服徐硕,可能说服你自己么?!这么些年你为了北京城当年的那些事情,努力做过什么?弥补过什么?实践过什么?”孙楠梓悲哀的看着老人家“但很不巧的是,你什么都没有做过,甚至更加的变本加厉,而你所作出来的这些事情,恐怕不光不能说服她,就连你自己都没有说服吧。” 老人家沉默了很久,苍白的脸色配合着他在羊皮毛毯上颤抖着的双手,可以想见他的内心中的愤怒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他缓缓的抬起头,望着孙楠梓冷漠说道:“我这一生,其实做的最错的事情,便是听她的话,给你谋了个差事,所以我不顾众人反对,把和田的事情交到了你的手上。” “我不应该听她的,若不然也不会让你这条怎么也养不熟的老狗,带着这身尿sao味的阉人,做了整整十年的欲王爷。”老人家的声音很平静,平静之中包含着无数的寒意。 孙楠梓沉默了许久,抬起头,十分平静的说道:“恐怕就连我这个欲王爷手下的和田,也不见得便是她想看见的和田。” “她要的是欲石开采的好好的,而同时昆仑也好好的,山上的藏原羊、野驴也都好好的,却不是现如今炸山铺路的昆仑。” 孙楠梓突然笑了起来,双眼直视着老人家的眼睛,道:“你还记得,当初她要你给我个差事的时候说的话么?” 岁月尘封的太久,有时候再去翻阅的时候,总会感觉是少了点什么,或者多了点什么,终归不再是以前的模样,而刘兰说给老人家的那句话,终于也是湮没在了尘埃之中。 孙楠梓望着老人家,枯干的双唇微微颤动,一字一句说道:“我希望即便是身体有残缺的人,也能做出来叫天下人都不能看轻的事情。” “主人,我的主人。”孙楠梓的目光里带着一种灼热,一种愿意为某种意愿抛弃一切的执着。 “我孙楠梓,来新疆,不是来做奴才的,从来都不是!”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