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你,要是他有个叁长两短,你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诶!你这人!……” 李彦余光瞥见周凛动了一下,连忙围过来,“你醒了?你怎么跑这么快呢?!出事了咋办!这么堵我开车也追不到你啊!救护车马上就来了!你忍一下。” 周凛坐起来,腿疼得没知觉,也走不了路,只能等救护车来。 把周凛送到医院时,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等周凛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看见李彦,问:“我爷爷呢?我现在要去看他。” 李彦端给他一碗粥:“先把粥喝了。” 周凛端起碗一口就喝完了,一滴不剩:“可以了。” 李彦:“你爷爷的情况很不好,本来身体已经有了大问题,又加上车祸,病情更加严重所以这么久都没出院。医生说没多长时间了,他还处于半昏迷状态,昨天刚从ICU出来,全靠呼吸机。” 周凛听完后,掀开被子就想走,但腿上了石膏根本不能走路,他一下摔在地上。李彦急忙走过来把他扶起来,递给他一根拐杖,“用这个。” 周凛看着病床上紧闭双眼,脸色苍白的老人,只有仪器上细微的浮动还能证明他还活着,他坐到刚刚李彦给他拿的凳子上,握住老人放在床上还插着针管的干瘪肿大的手,眼睛湿润,大滴的泪水划过脸颊滴在白色的床单上。 “我来了…爷爷…我…我是周凛。” 周凛感受到爷爷手指的跳动,又惊又喜:“爷爷,是我!我来看你了…” 李彦站在一旁,看见老爷子睁开了眼,忙对周凛说:“你爷爷醒了!” 周凛忙抬起头。 周明树此时有了些微的意识,轻轻转头,看向周凛,嘴唇嗫嚅,想说着什么,周凛凑过身去,听见爷爷这么难受吃力的说话,他连忙说:“爷爷,不急,等您好了你说什么我都听!” 周明树轻轻扯开一抹笑,摇摇头,继续说:“你…你…一定…要…要记住…我…说…说…”的话。 周凛握着的那只手止不住的下滑,老人已经闭上了眼,嘴里却还漾着一丝笑,仪器表上已经变成了一条线,医生很快就来了,老人再一次被推进重症监护室,“小赵,除颤仪。”“是。” 不知过了多久,医生出来,对他们摇了摇头。周凛此时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没有悲痛,可这样更让李彦心急。 老人火化后,李彦拿着骨灰盒和周凛一起回家了。周凛已经拆掉了石膏,可必须得用拐杖走路,他坚决要求和李彦一起回去。 葬礼办得很简单,只有邻居几个才知道周老爷子过世了,唏嘘不已,又为周凛感到可怜,心疼那孩子小小年纪就没家人了。 周老爷子的后事处理完后,李彦和周凛进行了一次谈话。 李彦还不知怎么开口,周凛先问:“债是你还完的吧。还有,医药费也是你付的。” 简单的陈述句而非问句。 李彦见他已经猜出来,点点头,“自从你和你爷爷来平溪后,我打来的电话你们都很抗拒,也不敢去找你们,你们的事情我一无所知。” 他慢慢叹了口气,接着说:“在去年你刚上高叁时,我记得是十月份,你爷爷主动给我打了电话,我很高兴,没想到,他…告诉我的是让人不愿意相信的噩耗,他说他时间不长了,他也受够了这样的病痛,他唯一的念想就是你,担忧你以后的日子,害怕你走上你父亲的路,他请我帮忙,还掉之前欠下的债款,就算是借的,老爷子把家里唯一的一块老手表给我抵押。这么多年无论过得多苦他都没卖这块表,想来很重要,我物归原主了。” 李彦从包里拿出一块手表,灰黑色的金属表带,指针仍在转动,表盘有些磨损但不严重,可以看出主人对它十分珍视。他把这块手表交到周凛手里,也算是周老爷子留在世间的唯一的遗物。 “他知道,他走后就没人护着你了,你的未来还无限可期,你应该去追寻广阔的天地,而非缩在这井底似的平溪。最后,他希望我带你去北市。” 周凛沉默了很久,想起高考前爷爷的推心置腹,满腔希望。爷爷离世前的那句话,回忆他这十几年来过的生活,又想到白慕,那么善良的她,现在的他如何能匹配。 李彦等了很久,等到他以为周凛会拒绝他时,他终于听到了一声: “好。” 北市的生意不能耽误太久,李彦让周凛和他一起走,周凛拒绝了,他说他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等开学前他会自己买机票去北市。 李彦同意了,让他有什么事给他打电话,然后便开车离开了平溪。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