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今言去溪边取水打算回去烧水,听见了咔嗒一声响,像是打火机的声音。按理说很不应该,在这燥热的上午,大自然的声音此起彼伏,可她就是敏感地捕捉到了这一点人制造出来的声音。 她转过头去,看到了时朗。 他点燃了打火机,手上并没有点烟,仿佛只为了吸引她的注意。 倾倒的水桶吓走了飞鸟,里面的水重新回到小溪的怀抱,最后只剩下几滴恋恋不舍的水,垂在水桶边要落不落。 葫芦做的水瓢飘到了下游,它的主人已经把它忘到九霄云外。 “你把头发剪了。” 林今言摸了一下头发,“是……是的。” 溪风吹过,树影晃动,光斑在她自然的发色上跳舞。 林今言看着穿着白T的时朗,木然看他几步就走到她面前,仿若初次相遇的时候,她看见他满盛笑意的眼睛: “很适合你。” “没……谢谢。” 她的脑海里还在回忆初次见面她是怎么说的,只觉得腰一紧,人就进了他的怀里: “我很想你。” 林今言在这个怀抱里有些不知所措,脑海里是清醒的,行动上却很僵硬。 她闻见了那点属于他身上的味道,她午夜梦回时,曾幻想过的;她真实拥抱时,后来怀念过的。 如果可以的话,她很想继续这个拥抱。 可是,不行。如果她放弃自己的原则,就会有另外一个女孩受到伤害,而且,她不想再尝试了。 林今言从他怀抱里退了出来:“对不起。” 时朗看她洁白的侧脸。 “林今言?” 他第一次喊她全名,摸了摸她的短发,非常正式地告诉她: “我没有再交女朋友,那天你看见的,是我有血缘关系的表妹。” “你最后一次找我,那个晚上,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可是你醉了;我打算留到第二天说,你就不见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在这里跟你说清楚。你那天找我,我非常高兴。” “我不知道现在说还来不来得及,我真的很喜欢你。” 惊吓走的群鸟又无声落回枝头,叽叽喳喳,交头接耳。 这是在做梦吧。 林今言在那一刻分不清梦境与现实,可是沾染了溪水还没干的手,被蚊子叮咬后有些发痒的感觉,是最真实的存在。 时朗拎了木桶,重新打满一桶水: “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我来得太着急了也不够正式,我只是想找告诉你,以及和你说一声抱歉。” 对不起,林妹。 他走在前面,把水提到林今言门口,没放下,问她: “这要怎么用呢?” “嗯,你放这里就可以,我一会去烧。” 时朗乖乖放在地上。 两个人默契地没有提刚才的话题,林今言把门打开让他进屋,她去烧水,时朗也没有客气,踏进了小小的房间。 他迫切想更了解她。 时朗对居住环境并不挑剔,但这里的简陋超出了他的认知,老式的家具,整齐的床单,他的视线最后落在墙上贴的那一张纸上。 清秀圆润的笔记,那个感叹号用了力气,已经透过了纸张。 越看,就越心疼,越自责。 时朗掏出手机,拍下了这一张照片,又默默地,设置成壁纸。 林今言洗干净杯子,倒了杯水给他: “有点烫。” 她为了方便干活,把袖子一层层迭了上去,时朗看着她露出的手臂上那几颗红点: “有买驱蚊水吗?” 林今言不好意思收回自己的手:“有蚊香,花露水也有。” “你……你习惯吗?” 习惯的。 林今言没说出口,华老师敲门了,她结束完一节课后就从家里搂出一床被子来,问时朗: “时朗,你在隔壁屋睡行吧。” 时朗赶紧起身和华老师一起去隔壁屋整理床铺,看他没带衣服,又跑回家拿了一些生活用品和一些老式服装。 “你有时间多住几天哈。” 时朗就这样住下了。 第二天,他穿了华老师带来的衣服,他个子高,下半身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