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她今天梳了双马尾, 还贴了彩色的假发片, 在平常的场合肯定不适宜。而现在, 她正不高兴地抬起手, 把精心梳好的发辫拆开。 田亦倒不像在生气,只是无可奈何,不知道怎么安慰潘朵然。 易思违和莫乌莉没有商量,也不需要商量,赶紧上前。 莫乌莉搂住潘朵然,潘朵然哭了,一直抹眼泪,声音也变得很粗。她说:“小田这个人真的太讨厌了!他只在乎他自己!” 她把脸埋进莫乌莉怀里。莫乌莉拍着她的背,在她耳边问:“要不要出去?” 潘朵然吸着鼻子点头。 周遭的人已经重新回到娱乐中,好像摩西分海以后,海水又恢复原样。莫乌莉抬起头,朝远处扬了扬手臂,然后带着潘朵然出去了。 田亦愣在原地。 汤祁乐本来在跟一票美女聊天,回头看到这边,马上结束和人搭讪,直冲过去,也带着兄弟往外拖。易思违就慢吞吞跟在后面。 到最后,五个人都出来了。 店外有一片混凝土的空地,周围是公路。时间太晚,地方也偏,看不到行人,空旷又辽远。 直到这时候,莫乌莉才知道汤祁乐来了。但是,两个人也没机会碰面和说话。因为潘朵然很伤心,坐在台阶上,她不得不专心安抚她。 莫乌莉不擅长安慰人,局促地站着,呆呆地放空。 浑浊的影子躺在地上,她看着影子,掏出香烟,本来要摸打火机,耳畔传来金属摩擦的响声。易思违伸出打火机,单手开盖,顺手按胆,砂轮滑动。火苗升起,他递向她,像海鸥的翅膀在夜里擦过海面。莫乌莉吸了一口,单薄的面颊下陷,香烟瞬间点燃。 他收起打火机,一句话也不说,转身走掉了。 莫乌莉捏着香烟,小心地把滤嘴抵在外套上。真是烦闷的时候。 好在潘朵然和田亦和好很快,过了一会儿,田亦就过来了。 他坐到潘朵然另一边,小声说:“我们去吃西瓜好不好?” 潘朵然吸鼻子:“……好。” 两个人居然就这样和解了。 直到解散的时候,莫乌莉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吵的架。 他们几个住校,直接一起回学校。汤祁乐是开车来的。他喝了酒,现在是易思违开车。车后座上,潘朵然正抱着田亦的手臂说话。 车窗降下来,易思违问:“一起送你吧?” 莫乌莉拒绝了:“地铁还没停运,走几步就到了。” 说是几步,也有十来分钟。不过,十来分钟的路程也不远。 引擎盖光滑平整的车子扬长而去,莫乌莉转过身,边整理头发边往前走。他们是在公路旁分别的,人行道窄到可以忽略。路灯高大,哨兵似的矗立着。莫乌莉孤身一人往前走,没人能说话,自然而然就沉默。 有影子从后面来,她回过头,看到易思违骑着一辆脚踏车,优哉游哉跟上来。 她有点诧异,问:“你怎么过来了?他们呢?” “还是送你到车站吧。”易思违骑着自行车,仗着公路上没人,自由自在,骑到前面又转弯,围着她转圈。 她被他逗笑了,别开视线,遏制着笑容散开。 莫乌莉说:“我一个人没事的。” 他却径自换了话题:“你今天很漂亮。” “只有今天漂亮?”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