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满嘴是饭的抢着说:「昱哥哥你好好休息,我们会照顾你,我和哥哥什么都会做的。」 以昱的眼眶微红,自从父母逃跑后,他的世界坍塌了,让他一度自我封闭,对外界完全漠不关心,整天只懂躺在沙发上自伤自怜。比起晓晨姐及这两名孩子,他实在太差劲了。 让他很感动的是,这些日子以来,他们一家人从来没有嫌弃他,由得他吃饱就睡,在他睡觉时,他们走路、说话都会轻手轻脚,深怕吵着他。其实很多时候,他并没有睡,只是这个时候他不知如何面对其他人,所以唯有整天装睡。 「你们爸爸是怎样过世的?为什么你们会由明华园搬到这里?」以昱问。 之前,他向孩子打探晓晨的经歷,只是出于好奇心,可是这一次是出于关心,他很想知道晓晨姐经歷过什么,今早看到她病倒,看到她咬紧牙根的样子,他的心像被鞭子抽着,一阵一阵的痛,那一刻,他很怕会失去这个朋友。 两兄妹互望一眼,犹疑着要不要说出来。 「如果知道了你们经歷了什么,或许可以让我更快的振作起来,我真心的敬佩你们的妈妈,她很坚强。」 孩子的眼神软了下来,以昱趁机再说:「放心,我一定不会告诉她的。」他伸出尾指,「我们打勾勾,这件事我一定保密。」 三人一起打了勾勾。 逸凡放下碗筷,便将父亲在十週年结婚纪念日跳楼自杀,及后发现他欠了一屁股债的事娓娓道来,逸凡说的时候几度哽咽,逸菲早已经泪流满脸,以昱过去搂着逸菲。 搬来光甫里后,他们有一段日子都是领救济金过活,直到母亲的家务助理工作越做越好,才没有再领,有一次母亲扭伤了脚,无法工作,无法出门,那一个星期全家都吃着外卖。之后母亲康復后,便教他们煮饭炒菜,以防万一。 以昱将两名孩子都拥入怀里,哽咽的说:「你们真的很棒。」 水龙头透明的水柱缓缓的流下,以昱将涂满泡沬的碗子,放到水柱下,水柱将绵白的泡泡一下子冲散,随着泡沬冲散,他心中的鬱结也随水冲走。 他举起自己洗得光洁如新的碗碟,心中无来由有一阵满足感,悲伤的、愤怒的、丢脸的事情,通通都冲走了,然后回復明亮,又可以重新开始,就像这碟子,明天又可以再盛载美味的餸菜,他微笑的将碗碟再用碗布抺乾。 第二天早上,逸凡一早起来,煮了煎蛋和香肠麵作早餐,以昱在旁观摩学习,两名孩子吃饱后,便自行上学,以昱洗了碗,将家里执拾整齐后,便拿着晓晨的衣服到医院去。 医生说晓晨的背部有点肿,下午做完物理治疗后就可以出院,但是要每天来医院做物理治疗,写了一星期的病假纸给她。 「你是怎样受伤的?」他肩上掛着一个黑色环保袋,一手扶着晓晨的肩膀,一手握着她的手,扶她一步步走向计程车。 「啊就是不小心。」晓晨的眼神有点闪避。 回到楼下,晓晨每上一级楼梯眉头都皱一下,以昱说:「我背你上去吧。」 「不用,不用。」晓晨连忙摆手。 二人又再上了几级楼梯,晓晨的虽然极力掩饰,但还是露出了痛苦的神色,额角渗出汗珠,以昱实在不忍,直接挡在晓晨前面,弯下腰说:「快上来吧。」 晓晨站着不知如何是好。 「你不上来,我不会走。」 晓晨叹了一口气,双手搭上了以昱的膀肩,悄悄的扬起嘴角,那笑容像掺了蜜糖似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