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以后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打扮他,别人都不行,便觉得很高兴。 徐千屿买东西大手大脚,她将自己埋在凡间的金银启出一箱,挑不出来便全都买下,买得制衣铺子内的官家小姐们向她投来嫉妒又难言的眼光。 等回去后,她将乱七八糟的东西在芥子金珠内一样一样叠好,再将整枚芥子金珠摘下,放进匣子内。 徐千屿从前在家中过生,还要放炮。烟火棒自然也要。她用灵力将烟火棒几根捆扎在一起,堆叠起来,趁着沈溯微不在,摸黑埋在荷花池四周,又在他阁子外埋了一圈烟火棒。 不过这样大动干戈,光靠她一人不够快。 但虞楚如今是蓬莱首席的炼器师,平日忙碌;林殊月自妖域回去后,更与外界断了联络,一心修炼,徐千屿只好叫了阮竹清来帮她挖塘泥。 阮竹清摸黑立在对面,幽怨的一道影:“你叫我天不亮来,就是为了让我把所有的石头搬开,再放回去?” 徐千屿道:“是啊。” 阮竹清:“为什么不用隔空易物的术法?” 徐千屿:“不能用术法,不要留下痕迹,不能惊动他人。” “你是故意来折磨我的吗?”阮竹清喘着粗气,一边搬石头一边痛苦问道:“为什么不能白天搬?” 徐千屿也一面搬一面理直气壮道:“白天我要修炼,不能耽搁。” 阮竹清虽有金丹修为,但他出身富贵,早已习惯灵石豪掷的生活,能使用买来的符纸和法器,他绝不劳动自身。掌门责备他贪玩惫懒,便是指他锻体上不下苦工。 此时一番折腾,他已是汗如雨下,躺平在地。 模糊中,见徐千屿在曦光中鄙夷地看着他,气都不喘。他倍感羞辱,爬起来继续搬。 风拂走面上汗珠,阮竹清听到清晨鸟鸣,虫吟,感觉神智变得极为清明,心境也开阔不少。 这时,小鹿的信蝶飞来。 她说自己脚扭了不便,请他去帮她打水。 阮竹清眼前一阵模糊,下意识想:好累,能不去吗。但他马上晃晃脑袋,唾弃自己的自私。 徐千屿听闻他絮絮说起陆呦的可怜,她本就带着起床气,此时一把夺过他手上的石块:“你想去就去啊,滚。” 阮竹清退了两步,觉得徐千屿好生咄咄逼人。 再回头,看见少女在水边一个人搬石头的影子,觉得这画面似曾相识,心内莫名有些发闷。 许久没有收到回信,陆呦坐立不安。 阮竹清是她重返蓬莱后影响的一个重要角色,她还记得前世这个小师弟痴迷她多年,对她掏心掏肺。他对女修很好,若是喜欢上谁,更是没了原则。 她着意接近阮竹清后,他果然为她所吸引,围着她团团转。 幸好,阮竹清终还是带着满头汗珠匆匆地赶来,陆呦感到非常满意。 只是阮竹清好像三心二意的样子,令陆呦耿耿于怀。看来这样牵绊住他还不够,还需要一些深入人心的瞬间。 于是水桶交接的瞬间,帷帽白纱飘起,陆呦的相貌在原有的无辜清纯之上,更添了几分艳丽,一笑摄人心魄。 阮竹清曾为博她一笑,给她扎过毽子,为她抓过蛐蛐。 曾经她有那么多不求回报的爱。 阮竹清果然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时光静止了一般:“小鹿,你……你为何要说自己貌若无盐?你生得很漂亮,应当自信,日后不必总是将自己遮起来。” 陆呦正要开口,便见阮竹清站了起来。 “你怎么走了?” 阮竹清面露难色:“我得去帮徐千屿搬石头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