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云初重重落在倒竖的鳞片上,吐出一口鲜血。 同时,巨蟒的尾巴尖横扫地下,虞楚眼看着攻击靠近,吓得差点持不住八仙扇,闭上眼睛,挡在孚菱纱二人前。但攻击没有落到他们身上。 尾巴从他们头顶上掠过,另有一人的法阵擎开,将飞沙走石挡在外面。 虞楚回头,看见结印的青年被照得发亮面庞,道:“苏师兄……” 苏鸣玉道:“你们遇险了,为何不以木牌联络我们呢?幸而我从木牌中听到了,那两个也在路上了。” 虞楚道:“这不是想着,打都打不过了,也没必要引你们入局吗。” 苏鸣玉一向温和含笑的脸上,却浮现出了严肃的神色:“虞楚,该求助时就要求助。你不应该不信任你的同门!” 说着身形一闪,已如旋风般飞到了徐千屿身边,手中长剑挽了个剑花,刺向巨蟒的眼睛。 徐千屿几次三番从巨蟒口中逃脱,但脸上、身上已经被巨蟒的鳞片划出许多口子,巨蟒忽然掉头,将另一人重重击开。她见到苏鸣玉堪堪脱险,道:“苏师兄,我们会死?” 苏鸣玉长剑在手,在血雾中彬彬有礼地作答:“不必担心。我们既为同门,就没有让你一人身处险境的道理。我会陪你战至最后一刻,请你相信。” 徐千屿一怔,想到了在茧中练剑的时候,苏鸣玉亦是如此礼貌地给她建议,叫她穿弟子服。那时她觉得自己像个什么都不懂的外来者,因自卑至极,才用蛮横伪装自己。 直至此时,她才有真正融入的感觉。她的前世好像从来没有这样的时刻,身边有伙伴可堪依靠,顿觉得身上发热,手中又涌出一股力量。 另一边出现一道法阵,浑身血迹斑斑的云初骑在巨蟒身上,额头上绽开天目,窥向气运,远远喊道:“来打吧,徐千屿,你不是很厉害吗,还怕死?” 徐千屿心中一动,忽然走了神:还以为云初看不起她,没想到心里居然觉得她很厉害。 * 蜃景之中,游吟看着沈溯微吐了一地的血,不由得胆战心惊:“你没事吧?你不必再给我灵气了。” 沈溯微以手背擦了擦嘴唇,无谓道:“雾气之中有瘴毒,在此停留越久越危险。” 楚临风已累得气喘如牛,呈大字形躺在了地上,握拳锤着自己的心口:“我们三人联手,跟他拼了算了,怎么这样被动?他的攻击总是突然冒出来,闹得我心脏疼。” 游吟道:“蜃景是孚绍的意识,人的情绪最是百变难以琢磨,故而隐藏在其中的杀机莫测,才会这样棘手。解谜找题眼,解阵找阵眼。我猜,我们是在等阵眼出现,是吗?” 沈溯微道:“你说得不错。” 天上开始飘洒小雨。细雨洒落叶上。 越至迷雾深处,灵气越稀薄,瘴毒越浓郁。沈溯微的感受力较常人更强,仿佛能体味到这段记忆的痛苦扭曲之处。 少年时的孚绍站在庭院中,花凉雨把他脸抬起来:“你的右眼不舒服么,怎么有些红?” 孚绍偏过头:“没什么。” 花凉玉收回手,指尖相互摩挲,有些无措,不知自己的举动是否贸然:“喔。” 孚绍站在庭院中,看着花凉雨的背影消失。 他的右眼变得越来越红,瞳孔逐渐消失不见。过了多日,一枚红宝石状的结晶,宛如成熟的果子一般从眼眶中坠落在手上,孚绍将它小心放进匣子中。 这个东西沈溯微见过,正是那枚后来被称为“修罗之眼”的法器。 他在同一个地方,将此匣献给花凉雨。 此时他的右眼已经被绸带缠住,隐于发丝之下。 二人之间隔着纷纷细雨。花凉雨背对着他,神色冰冷,满脸愠怒:“我不要,你拿走吧。” 孚绍道:“师姐,你不是缺一个本命法器吗?” 花凉雨的指尖在发抖:“你觉得我会要你拿眼睛换来的法器吗?” 孚绍无谓道:“我本就是在瘴林中活下来的怪胎,我周身的血液早就被蛊毒染透,这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损伤,师姐不必愧疚。”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