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杂物,刚刚我们已经尽量把杂物靠炕尾堆,不会碍着你们睡觉,你们晚上睡炕上。” “大叔,你跟两个孩子住哪?” 周军担心地看向水生大叔。 大叔家的条件他们都看在眼里,除了家徒四壁,三间茅草屋一间是茅厕,一间卧室,一间既当厅堂又做厨房,如果他跟陈向东占了主人家睡觉的房间,估计父子三人可就真没地睡了。 听到周军这么问,水生大叔脸上闪过一丝红润,不好意思道:“天热了,我们打地铺睡就可以。” “不行,大叔,你老人家怎么能睡地铺,这样,你跟陈向东同志睡屋里,我跟两个孩子睡地铺。”要不是顾及陈向东是组长,周军都打算让对方跟自己一起睡地铺。 “周……周同志,这怎么使得,不行,不行,你们睡床,我们睡地铺就可以了。”水生大叔领了粮食补贴,怎么好意思让两个‘客人’睡地铺。 “大叔,没事,我也是穷苦人家出身,我家条件不比你家好,也经常睡地铺,你放心,我身体壮,睡地铺没事的,还是你跟陈同志睡床。” “这……不好吧。” 水生大叔有点心动,他腰不好,睡地铺会加重疼痛。 “大叔,就这么办,不争了,我跟两个孩子睡地铺,你跟陈同志睡床。”周平看出水生大叔腰不好,更不可能让对方睡地铺。 “好吧,谢谢周同志。” 水生大叔对周平露出纯朴的笑容,他两个孩子也笑得一脸憨厚。 陈向东这边过得生不如死,张延跟其他土改工作队的队员却比他们好太多。 既然是苏家庄最穷苦的人家,几家房子肯定都一样,都是茅草屋,躺在床上都能看见天光那种,所以张延他们安排的老乡家就赶紧帮忙糊墙,加盖房顶,一通忙活下来,也吃上了迟来的午餐。 这午餐可比水生大叔家的好了无数倍。 虽说也是硬饼子就咸菜或者野菜,但这几家家里都有主妇,再艰难的日子主妇们都能去掉野菜的苦涩味,饼子也不会干硬得下不了口。 对于这一切,张延这些土改队员非常满意。 晚上,苏蔓青一家美美睡了个好觉,但醒来的陈向东却气得差点吐血,水生大叔一家人的脚太臭了,臭得像腌了十年的咸鱼。 又咸又臭,快把他熏吐了。 这还不算完,周平他们打的地铺就在炕下,他下床不注意都能踩到人的那种。 听着此起彼伏如同雷鸣般的呼噜声,陈向东死死捏住鼻子爬起身打算偷溜出房间,结果他刚一动,就被睡梦中的水生大叔抱住了。 面对铁爪子一般的手,他硬是没掰开。 就在他耐心耗尽打算叫醒水生大叔时,不知道地铺上谁摸黑上厕所时被脚下其他人的身子绊了一下,一个没站稳直接就冲着他压了过来。 嘎—— 然后,然后陈向东就被压晕了过去。 摸了一下陈向东脖子上的动脉,水生大叔的大儿打了个哈欠直接躺下睡着了。 哼,欺负青丫头,看他们不狠狠收拾回来。 陈向东完全不知道自己被针对了,从此以后在苏家庄过得那叫一个生不如死,还不敢换一家住,敢换水生大叔一家就说他嫌弃穷苦百姓。 根本就不敢激化群众矛盾的陈向东哪里敢换房子,没法的他只能硬憋着,很是让苏蔓青过上了一段舒心日子。 日后听水生大叔说起,苏蔓青才知道陈向东到底有多憋屈。 顿时笑得直不起腰。 后来她才知道水生大叔为什么帮她收拾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