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舍得放开。” 第二日媒婆又上门来,却是故意趁着孙章不在家,专门来找乐令。 她苦口婆心劝乐令:“孙家娘子,听我一句劝,凭你的相貌,要什么人家找不到,到时候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跟着张老爷穿金戴银,可不比在这里吃糠咽菜要好。” 那媒婆见乐令斯斯文文,继续舌灿莲花,非要将张家婢女嫁给孙章。乐令闻及此,脸色骤然大变,她顿时气冲冲地走进厨房,端起一盆洗菜水就往媒婆脸上浇。那李媒婆破口大骂,乐令作势又要端起一盆水,那媒婆才骂骂咧咧走了。 乐令立刻紧锁大门,她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手,她什么时候这样能难耐了。孙章才刚来尧城不到一月,乐令也不想闹大,也对孙章掩下这事不提。 哪知,张家在这尧城向来横行霸道,乐令想息事宁人,对方却一肚子坏水。 又过了两日,孙章抬头望了望火辣的日头,眼看着就要正午,乐令也该出门了。 想到昨天乐令被晒得通红的脸,孙章不禁心疼了。今天也真是怪,不知哪里冒出来一堆外乡口音的闲汉,堵着道口,让他一整个早上不得空闲。 眼瞅着抓到一个空隙,孙章立刻甩掉这帮人,快步向家走去。哪知走了不远,他警觉到那帮人跟上来了,事有蹊跷,他觑机躲进一扇敞开的后门,眼看着那群人越过了他,这才疾步换了个方向赶回衙里。 乐令人果然不在家中,孙章又急忙去问了邻里相熟的妇人,从中午之后也不见她踪影。孙章顿时心急如焚。刚从邻家出来,就看见那帮刚才跟着他的生面孔在衙门街附近打转,孙章心生一计,觑机打晕一名喽啰,断他手脚,一顿审讯后才知是张奇文背后捣鬼。 那喽啰畏惧孙章手段,立刻主动招认方才还有两人路上将乐令迷晕,劫去了张家在城南外的庄子里。孙章一脚踢他颈上,那人立时昏厥过去。孙章急匆匆朝城外赶去。 那媒婆转过角门进来房中,只见乐令睡在正中央一张螺钿床上。她掀开紫纱帐幔,锦带银钩顿时晃起一阵纱雾。她动作娴熟地把乐令剥得赤露玉体,眼里惊艳于她的风姿绰约,然而手脚却不停地为乐令换上一块绣着朱红莲花的绫白抹胸。这兜衣看似普通常见,其实暗藏玄机。男女欢好之时,身体升温,布料即转为微透,那朵莲花还会随体温升高发出异香,催情壮阳。最后还给她披上一件纱罗罩衣,半掩半遮,隐隐绰绰间,轻纱遮体,下头只有一根幼带围颈,罗薄透凝脂,纱雾下是若隐若现的香肩裸背。 李媒婆见乐令脸上无半点脂粉,顿时皱眉蹙眼。她唤来两名粗使丫头把乐令搀起,非要去妆台上给她涂脂抹粉。丫头们手上力气重了些,乐令觉得两腋酸疼,迷迷糊糊便要转醒。一番妆饰下来,李媒婆满意地点头,又吩咐丫头把乐令送回床上。 岂不知这一番阵仗下来,乐令已悠悠转醒。她满心惊疑,却不敢打草惊蛇。直到李媒婆和一帮人都退出房外,她这才从床上翻身下来。迷药的劲儿还没过,乐令浑身酸软。她心忖眼下这情形,就算她侥幸跑出房里,凭她的脚力也走不了多远。 孙章还在城门另一端,也不知道发现她失踪没。上一次都在刀口下了,孙章尚且能救下她,这一次他一定回来的。思及此,她顿时信心倍增。但她也不能坐以待毙。乐令摸到头上的簪子,狠心拔下,插入右肩,顿时一阵剧痛传来,可好歹力气渐渐恢复了过来。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心里慢慢打算了一番。她翻箱倒笼才搜罗出一身勉强遮体的衣裳,随即垫着箱笼,推开后窗,翻身跳了出去。 孙章疾行到了庄外,却是门高墙深,他绕着庄园瞧了一圈,在院墙外的一颗遮天蔽日的榕树下站定,手脚并用攀爬上树,然后从院墙上翻身而过,无声无息地落在了院内墙根边。刚过午时,庄子里的下人们都聚在前院恭迎即将到来的张奇文,孙章一路摸去前院,他凌厉的眼睛扫过张奇文身旁的一众打手,忽地又瞬间阖上,敛去一身锋芒,装作听话的小厮,混进浩浩荡荡的仆从队伍往后院赶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