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早上我和沚洵一起坐公车去观赏禹绚荷的钢琴比赛。 我们各自滑着手机,偶尔我会看着车窗外发呆,或不经意瞥向她的侧脸。 自从互相坦白到现在,我们之间仍存在难以抹去的疙瘩,但至少她已经能笑着简单跟我聊聊在学校的日常,或是在放学的时候轻声唤我一起回家。 我们都在为彼此间最纯粹、美好的亲情而努力。 「哥,你国中的时候怎么没介绍我跟绚荷认识啊?」 下车后在前往会场的路上沚洵忽然开口。 「那时候我和她因为课业的关係比较少来往,自然就没机会让你们认识。」 虽然禹绚荷就在隔壁班而已,但一下课我就会衝到篮球场挥汗,放学不是去补习班、就是留校打球,几乎很难跟她见上一面,再加上她不像国一国二时会特别到班上找我或透过社群邀约,自然而然就演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这种尷尬的状态。 「可是我听绚荷说你们国一国二的时候感情很好,感觉就像几乎整天腻在一起、形影不离,为什么这样的友情到了国三说淡就淡呢?」沚洵纳闷,「我不好意思更深入的问绚荷这方面的事,那哥你总可以鉅细靡遗的给我一个解答吧?」 「也没有你觉得的那么夸张啦。」我推开玻璃大门后陷入一阵思忖。 对啊,为什么禹绚荷和我的友情会淡的这么快? 就算是因为课业压力,但两年建立来的情感怎么可能会轻易的瓦解? 我没有主动找禹绚荷联络一方面是自己有事要忙,另一方面也怕打扰到她读书,况且往常都是她会主动找我,所以我理所当然认为她是因为课业的关係才没主动跟我联络。 难道禹绚荷是因为某种我不知情的因素而和我疏离? 可是就算有什么流言蜚语在她身边乱窜,就她对我的认识还不够瞭解、信任我吗? 加上她有自主的判断能力,说什么也不可能一昧的听信谣言或毁谤我的话。 「我觉得单纯是因为课业压力的关係吧,不然为什么她升上高中没有假装不认识我或是拒绝和我往来?」在一阵复杂的推理后我做出结论。 虽然还是有些地方不合逻辑,不过毕竟我不瞭解禹绚荷,当然不能用我的逻辑去定义她的作为。 「也对。」沚洵不知怎的对我的答案感到很失望。 「你跟禹绚荷相处得还好吗?」对于她问题的原由我明白不出个所以然。 「很好啊,绚荷她的个性很特别。」沚洵笑说,「哥,你认为绚荷是怎么样的人呢?」 「她啊」我边想边来到排队入场的队伍,「不认识她的人可能会觉得她很冷漠、难以亲近,但事实上她也会有笑开怀的时候,只是平常比较沉默寡言。就像在冰冻的池面盛开的荷花一样,只要愿意接触她,她还是会感受到你带来的温暖。」 「所以即使你和她认识了这么久,还是觉得她像冰冻池面上盛开的荷花?」沚洵眼神带着困惑。 「该怎么说呢冰冻池面是用来衬托她的与眾不同。你想想看,有哪一朵荷花会盛开在冰冻的池面上?就某些方面来说,我觉得她十分独特,也许这就和你认为她个性很特别一样。」 「原来如此。」沚洵微微点头,抬眼望着我:「禹绚荷如果是冰冻池面上盛开的荷花,那么哥你会是什么?」 『那你把我比喻成什么?』 『雨。』 我不自觉扬起嘴角,「你觉得呢?」 「啊?」她被我这么一问而怔怔然。 「是什么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我仍保持着微笑,只是不再那么自然,「至少我知道,在禹绚荷心中池湛雨就是池湛雨,这样就够了。」 至少,在禹绚荷心中,我不是太阳。 全世界的人都可以把我当成太阳,唯独禹绚荷不可以。 如果连唯一一个不是太阳的证明都失去了,那我恐怕永远都摆脱不了太阳的束缚。 『沚洵,对不起。是我太无能,没办法再继续偽装成你的太阳。不过没关係,因为你仍然是我的向日葵,即使我不是太阳,还是可以透过不一样的方式守护你。』我凝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