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殿,不好潜入。 不单如此,钦昀还时常脱不开身,被牵制得死死的。 最后,钦玉只能每日爬上树,企图元绿姝出殿,这样他才能看到。 钦昀就是要让钦玉只能远远看着,让他吃都吃不到。 更重要的是,元绿姝压根就没出来过,连人影都看不到。 钦玉烦躁,还不如在宫里,这样他至少每天晚上可以偷偷看元绿姝,不至于现在什么都瞧不见。 “你怎么会来?”看着正在被禁军搜身检查的贺兰敏,钦玉挑起一边眉,双手交迭。 “陛下宴请我,说有事。” 钦玉和贺兰敏已有近半月未见。 前些日子,钦玉还偶尔和贺兰敏交手,发泄心中郁气,但后来,钦玉便更专注于偷看元绿姝。 如今再见,贺兰敏好像清瘦了不少,两人之间的矛盾也像是消沉下去。 “你是来自取其辱的。”钦玉一针见血。 “王爷,先管好自己的事吧。”贺兰敏温声道,他外披大氅,内里的青绿官服露出些许,衣冠一丝不苟。 过去一个多月,贺兰敏让自己沉浸在自己的公事中,时至今日,他越来越像一个官场上的人了。 温和有礼,不动声色。 钦玉好声好气道:“要不要孤送你进去?” “不必劳烦王爷了,我自己可以。”贺兰敏说罢,袍裾养风,只身进入行宫大门。 “祝你好运,迟砚。”钦玉在后面大声说完,咯咯笑起来,渗寒又阴森。 天上银粟越下越大,寒气无孔不入,北风肆虐。 钦玉却头束高尾,束发飘飘,侧颜清晰,眉骨高挺,一身暗红长袍,是雪地最亮丽的一抹颜色,十分映景。 没有任何冷气敢侵蚀他。 目送贺兰敏离去,钦玉才收回视线。 钦昀找贺兰敏来准没有好事,保不准这是一场鸿门宴。 钦玉想着,一脚踢在粉梅树上。 大片大片的梅花应声滚落,成为点缀雪地的碎琼。 钦玉蹲下来,周身全是簌簌梅花,整个人好似浸在幽香花海中。 他捻起一朵沾雪的梅花,放入口中,细细品味。 . 宴会地点设在甘元殿。 殿里金碧辉煌,明亮如昼,温暖如春。 贺兰敏进来时,殿里空无一人。 贺兰敏环顾四周,尔后席坐下来。 身后的灯盏火光很亮,衬得贺兰敏脸型清癯瘦削。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另厢,钦昀和元绿姝正在侧殿中,魏匡美过来道:“陛下,人已经到了,就在正殿里坐着。” 钦昀看向元绿姝:“走吧,元娘子。” 钦昀朝元绿姝伸出一只手。 元绿姝低垂着眼,神色恍然一瞬,手指蜷缩一下,慢慢把手放上去。 贺兰敏,她默念,腹部犹如被火烧灼,疼得元绿姝面色一皱。 接着钦昀稍稍收拢掌心。 自从上前温泉一事,钦昀与元绿姝再无任何肢体接触。 这是两人多日来头一次牵手。 元绿姝对此心有余悸。 无论是温泉中钦昀的凶狠,还是白日他对自己说的话,递给她的刀,都叫元绿姝更加忌惮钦昀。 她知道,眼前的人他虽身体羸弱,却是个健全的男人,元绿姝深有体会。 元绿姝清晰地认识到,钦昀不是寻常男人,他是一国之主,大邺的圣人。 “东西带了吗?” 元绿姝感受着绑在手肘处的银匕首,刀鞘的冰冷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元绿姝。 她道:“带了。” “绑好了?” “陛下不用担心。”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