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宣辞有些迷糊犯睏的从梦中转醒,身旁的床位已空无一人,梁又冬出门上班了。 闭着眼睛,慢慢移到梁又冬的位置,宣辞蜷曲身子,枕畔边依稀能闻到梁又冬惯用的洗发乳味,那是予人安心的味道。他沉浸在这予人安心的气息里,全身像散了架子似的,一动也不想动。 所幸今日没课,宣辞可以继续犯懒,回头又睡了一会,接近中午才依依不捨的起床洗漱。 原本还有些睡眼惺忪的双眼,在进入浴室见着镜中的自己时瞬间清醒,他的脖颈上佈满密密麻麻的红痕。 不用想也知道出自谁的手笔,宣辞蹙眉暗骂一声。 明明说过多少次不要在脖子上留下痕跡,梁又冬屡劝不听,而自己每回情动时也无力阻止,如此恶性循环着。冬天还能穿高领毛衣遮掩,如今炎炎夏日,他还有什么脸出去见人? 思及此,宣辞又低咒一声,暗自决定梁又冬回来就死定了! 简单洗漱后,宣辞走至小厨房为自己倒杯水,准备用手机叫份午餐来吃。 下单前,宣辞被瓦斯炉上的白色小陶锅吸引,上头还贴着一张黄色便籤。 ──记得自己加热来吃。by冬 「呆子。」宣辞轻斥,嘴角带笑。 原本还在思索晚上要如何处置梁又冬的宣辞,见到那熟悉温柔的苍劲笔跡,心头登时一暖,想好的刑责一一拋诸脑后。 握着那小张便籤,宣辞思忖要好好珍藏男人所写的字条。打开小陶锅的锅盖,里头是煨好的鸡蓉玉米粥,锅内还带着微温的热度,隐隐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令人十指大动。 他们租屋在外都没有开伙的习惯,宣辞一是懒、二是不会煮,他以为梁又冬也跟自己一样,没想到这男人还有这般贤慧的一面。 况且家里并没有现煮的食材,想来是一早去超市採购的。 看在男人这么体贴的份上,随意在他身上留下痕跡的错就原谅他一点点吧。 宣辞愉悦地心想。 梁又冬一早进公司,办公室一片愁云惨淡,明明还没到开始上班的时间,平时早来的同事们会聚在一起聊天、吃早餐的,今日各个都乖乖坐在座位上,不是低头吃着早餐,不然就提早办公了。 「怎么回事?」放下公事包,他询问坐一旁的好友何以航,他反倒没像其他人安分守己,戴着蓝芽耳机低头滑手机。 何以航摘下一边的耳机,一脸戒备地左顾右盼,才滑着办公椅至他身旁,小声在他耳边低语:「carter今天凌晨死了。」 听言,梁又冬猛地一愣,不可置信:「什么?」 carter是老闆的独子,不过二十多岁,一年前刚从国外回来在自家公司见习。身为富二代、老闆之子,carter身上毫无半点架子,长相阳光帅气,个性又谦和有礼,很受公司同事欢迎。 记得昨日是carter二十五岁的生日,为了爱子,老闆前一週特别放他十天假出国庆祝,明明再过几天就要回国,也说好要给公司同仁带地方特產,怎么好端端就去世了? 何以航正准备开口解释,随后撞见一脸伤心欲绝的老闆进入公司,立即闭上了嘴。 老闆似乎不是来上班的,进入办公室一会儿,又步履蹣跚地离开。 如此苍凉的身影被全体同仁看在眼底,不胜唏嘘。 最后是到了上班时间,何以航才说中午再聊就回去自己位子。办公前,梁又冬转头望了一眼carter曾经坐过的座位,电脑萤幕上还贴着几张便籤、文具用品井然有序地摆放着、桌面上仍放了几份他离去前留下的档案──如今它们等不到主人回来,等不到主人再使用它们。 心一沉,梁又冬随即整理好情绪,全心投入工作里。 午餐时段,他们特意选了离公司有段距离的简餐店用餐。 点完餐、等服务生收走菜单退下后,梁又冬望着对面的何以航,等待答案。 何以航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由我来说适不适合,但……算了,随便吧,老闆肯定不会跟你说。」 「你怎么知道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