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沣再次发出了没见过世面的惊呼,“一个小酒楼,竟能月赚一千两银子?” 不怪他大惊小怪,作为秦家的长房嫡孙,秦沣的月例银子也才六两,不吃不喝一年都攒不到一百两,这还是因为他满十岁以后拜了位汴京有名的先生,同窗有数十人,平日里要交际、孝敬师长,因此提高月例银子,原先在家中私塾,他们兄弟姐妹一律只有三两银子来着。 秦沣这六两其实也是不够花的,跟同窗或世交的好友去一趟酒楼书肆,月例就能少一半,幸得父母长辈私下贴补一二,才不至于让他捉襟见肘。 结果跟他同龄的姝娘开酒楼,月赚千两银子,得是他不吃不喝攒十几年的数目,这让他如何不震惊?秦沣觉得自己三观都颠覆了。 家中长辈常教育他们读书上进,日后好考取功名、为百姓万民谋福祉,切莫为了点蝇头小利就去学那旁门左道。 奇技淫巧、庶务经营,都属于旁门左道范畴。 可是他们没说这种“蝇头小利”,是他纵使考取功名后,也可能终其一生都赚不到的“利”。 毕竟他都知道,全家希望的五叔,如今被选为翰林院庶吉士,名头听着响亮、清贵不凡,实际上这三年压根没有俸禄,白白给朝廷干活。 祖父他们还热忱希望后年散馆,五叔可以留任翰林院七品编修,那时候朝廷给五叔发的月俸,可能还赶不上他在家中领的银子。 毕竟家中出仕或开始打理庶物的长辈,虽不再有月例银子,可每年却有五百到八百两不等的年例钱,有应酬需要的男丁,每年还有开库房取藏品的权限,五百两以下不必上报。 也就是说,已成家立业的男丁,每年至少能从公中领到千两银子。 秦沣以前没思考过这个问题,还觉得长辈们有俸禄有年例,衣食住行都是公中发放,一千两已经可以尽情挥霍了,长辈们肯定没有他和兄弟们这种月光的困恼。 但现在想来,长辈们可能也是缺钱的。 否则的话,以他五叔那般风光霁月的性子,纵使要帮助姝娘,也只会把铺子给她开酒楼,她想交租金便交,不给也无所谓。 五叔既提供名下铺子作为酒楼场所,私下又出了五百两作为入股,且这事只有曾祖、祖父和父亲他们知道,同辈里只有身为长子长孙的大哥和他有所耳闻,事情做得十分隐蔽,大概五叔就跟他啊自己说的那般,早已预料这生意能赚钱。 可是五叔见多识广见惯不怪,他淡定不了,倘若每月分红都能有三百两,一年就是三千六百两,这么多钱他怕是数都数不过来,更不敢想象自己每年拥有三千两“零花钱”是如何光景。 因此这三百两银子,给秦沣带来了巨大的冲击,接下来沈丽姝和秦叔叔对酒楼生意的讨论,他半个字都没听进去,依然满脑子都是五叔发财了,姝娘更是颠覆他认知般的富有——他现在已经不敢想象姝娘每年的收入了。 一定是天文数字! 秦沣一脸恍恍惚惚跟着从外院到了内院,神不守舍的给五婶见礼落座喝茶,终于到了展示礼物的时间,沈丽姝揭开城堡模型的罩子,大人的惊呼和小朋友的兴奋尖叫声在屋内同时响起,秦沣也回过神来,看着堂弟宝贝似搂在怀里的神奇摆件,简直双眼放光的扑了过去。 沈丽姝给大家简单介绍了城堡建筑和这个模型的由来,自然隐去了奶团子的真实身份,这只模型的背景由来也是一语带过,重点放在模型本身上面,几人也听得津津有味。 只有秦五夫人简氏闻言细心的多问了一句奶团子,但因为沈丽姝现在的设定就是被两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赵姓大佬忽悠瘸了,信誓旦旦说出他们瞎编的身份,饶是简氏对京城有名有姓的各府都如数家珍,也没法把这两位的情况对上号,于是只能作罢。 等沈丽姝介绍完,秦沣和祈哥儿对城堡模型已是爱不释手。 祈哥儿还好,这是姝阿姊送给他的礼物。没想到姝阿姊除了做很多很多好吃的,还会讲神奇的故事,更会做他们从来没见过的玩具,身上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