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火两重天的感觉让他不断哼哼,一会儿抱怨叶行洲按得太重了,一会儿又嫌他力道不够,难伺候得很。 他这副模样配上这些话,够叫人浮想联翩的,但药膏的味道过于刺鼻,又什么暧昧遐思都没了。 叶行洲的手一下一下抚过祁醒肩膀,盯着他享受眯起的眼,无端地想起自己小时候养过的一只猫。 是只野猫,长得很漂亮,那时他还在孤儿院,野猫经常翻墙进来找他讨要吃的,肚子饿时极尽所能卖萌撒娇,躺在地上敞开肚皮让他摸,吃饱了又立刻翻脸不认人,趾高气扬地踩着猫步离开。 偶尔心情好时,野猫也会捉些小鸟耗子之类的东西来送给他,时不时爬到他身上翻来倒去,将他本就不多的衣服撕踩得脏乱破旧,并以此为乐。 后来猫被孤儿院的其他小孩摔死了,他亲手把猫埋了,设计让对方从二楼摔下断了一条腿。 那是第一次,他没有压抑自己本性里的恶。 从那天以后,孤儿院里再没有其他人敢惹他动他的东西,他也再没养过猫。 祁醒察觉到什么,回头看他:“你在想什么呢?” 叶行洲手上力道加重,用力按了一下,祁醒倒吸一口凉气,瞪过去:“你是不是故意报复啊?” 叶行洲放开手,提醒他:“知道疼以后就注意点,别总是弄得自己一身伤。” 祁醒气道:“这我爸砸的,我能怎么办,难不成跟他对打吗?” 叶行洲:“你可以躲,躲不过也可以跑,别傻乎乎的想着做好儿子任由他打。” “我躲了没躲过而已,也跑了,再不跑被砸的就不只这一处了,我又不是缺心眼,才不会站在原地等着他,你犯得着说我傻吗?”祁醒嘀咕了两句,又觉没意思,趴了回去。 叶行洲没再说,安静帮他上完药,轻拍了拍他的腰:“去洗漱吃午餐吧。” 祁醒闷头玩手机,不想理他。 叶行洲起身,先去洗了手。 回来见祁醒趴着发呆,手机也没玩了,叶行洲坐过去,伸手掐过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你在生气?” 祁醒烦躁地挥他的手,被叶行洲一直盯着,才不悦说:“叶少好凶啊,受伤的明明是我,你还板着张脸教训我。” 叶行洲:“我很凶?” 祁醒:“你不凶吗?” “说你两句就叫凶?”叶行洲好笑说,“祁少这叫什么?恃宠而骄?你见过我真正凶是什么样?” 祁醒涨红了脸:“你才恃宠而骄,少胡说八道。” 叶行洲:“不是恃宠而骄那你这是什么?” 祁醒被他问倒了,他好像确实越来越听不得叶行洲跟自己说重话,要是别人说这些他不爱听的,他肯定翻个白眼丢出句“干你屁事”,然后该干嘛干嘛。哪怕是他爸妈说,他都可以左耳进右耳出,但是叶行洲不行。 半天他才磨蹭说:“那你说两句好听的吧,这次就算了,我勉为其难不跟你计较了。” 叶行洲没有提醒他这个行为已经不只是恃宠而骄,叫蹬鼻子上脸:“什么好听的?” 祁醒:“你自己想。” 叶行洲看着他,没有立刻出声。 能让他这么纵容的,除了当年的那只野猫,只有祁醒。 即便是从前和林知年关系最好的那段时间,他们之间的相处都是小心翼翼的,没有人能像祁醒,让他生气让他笑,让他觉得自己还能找回作为人的共情能力。 他想要护住的,从来只有这样的祁醒。 祁醒并不知道他这些复杂心绪,以为他是不想理自己,气呼呼地又要扭过头,叶行洲终于开口:“你想恃宠而骄也可以,随你。” 祁醒:“你这算好听的话?” 好吧,确实比之前的好听点。 叶行洲忽然弯腰,凑近过来,鼻尖贴着他的鼻尖轻蹭了一下,不等祁醒反应又起身退开,再次提醒他:“你干爷爷那边派人来催了,赶紧起来吧。” 说完他转身先去拿衣服,祁醒呆愣了一阵,视线不自觉地跟着叶行洲的背影转,半天才回神按了一下自己胸口。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