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认可,你为何不明说?”她愣怔地看着他,泪水混着雨水。 藤原信岩猛然摊开手,不去管脸上那湿哒哒的雨水,只看着她愣怔的神色,大声道,“西西,你又为什么就是不明白?!”他两手扶着她的胳膊抖动,“认不认可是一样的,我别无选择!” “我做过努力,”他道,“大伯变节,我父亲没有参与——” 千西要推开他,他的手越来越用力,转而固住她摇来摇去的脸,“没有骗你,”他还在努力争取,“别乱动了!你听我跟你解释好不好?!” “解释有什么用呢?你说的这些我早都知道,”再次用力去推开他的身体,“可你还是容忍了他们,你容忍他们背叛你,你容忍他们来伤害我.....” 他竟说不出反驳的话,千西的失望达到了顶峰。 就这出神间她已经猛然使劲,挣脱了他的桎梏往大门的方向跑,将他高声的挽留和呼唤都扔在了愈来愈远的背后。 黑伞翻在地面,没人去拿。 千西湿漉漉地进到别墅,女仆拿来毛巾,提康吩咐管家,“将大门锁好!” 管家来时禀报,他还待在门口没有走。 提康冷着脸,“是他们无力在先,不用管他!” 千西低着头任女佣给她擦头发,约莫一刻钟后,她吩咐女仆去瞧眼门口。 女仆回来,有些纠结地告诉她,“叁小姐,他,还在那里。” 她皱起眉。 “可有打伞?” 女仆摇摇头。 千西猛然想到信坊出事那日的场景,心下一抽一抽地痛。闷闷地上楼去,直到傍晚雨停也没再下楼。 藤原信岩淋了一下午的雨。 湿漉漉地开车回到忍成马场,进了平层木构建的猎屋。他换了衣服,出神了片刻,将留声机的声碟打开,旁边摆着酒瓶和酒杯,他的手伸过去握住酒瓶口,想了想,还是没有拿。 藤原信岩努力过,只是这努力,终究化成了镜花水月,一场空。 旧年近卫的二次组阁,东条已经任陆军大臣,兼对满事务总裁。 此时,日美关系紧张,两国谈判中近卫为主的软弱派想要对美国提出的条件进行妥协,从中国撤兵,这动了激进派和不少关东远东人的烙饼,东条坚决反对向美国低头,而主张停止谈判,立即开战,同首的高层杉山,永野两总长对天皇声泪俱下,相信德国在英伦叁岛可以成功登陆。 天皇默认了授予东条组建内阁的指令。 藤原信岩往常不插手政治,以他对父伯的了解,这两人闹幺蛾子的可能性很大。 藤原教野打转头和伍代合作的主意,知道说不动藤原信岩,就叁番五次怂恿弟弟。 藤原信岩第一步是先稳住父亲。藤原信岩的外公在不久前会面过藤原教治。自从上次美惠子威胁他分居,他便不敢再轻举妄动。藤原信岩又请来老丈人压制,藤原教治哪里还敢掺和内阁? 他再不敢。 藤原教治首会并未出现,他称病了,出现的是藤原教野。及时向东条表忠心的也是藤原教野。 藤原信岩刚一回来并未直奔千西而去,他要弄明白事情起因,先回了躺家,彼时兄弟两个其乐融融得喝茶,藤原信岩一看这场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脸色阴沉、青筋暴起,很是可怖,他对着自己的大伯和亲父冷笑,“好一计调虎离山来倒戈的戏码!” 面对迟迟归来家的儿子,藤原教治不敢再继续喝茶。宫泽家和伍代家的去留,明面上早成了藤原信岩与藤原教野两人的博弈。藤原信岩的背后是美惠子的母系力量和少壮派军官,而藤原教野的背后则是杉山一类的激进派。 藤原教治口口声声说跟他没有干系,不是他做的,那一点脸上嘴边的心虚,仅仅是因为他默许了大哥的变节,在儿子和大哥里,他选择了站队大哥。 东条在关东是个人精,上位第一件事就是铲除异己,主和派的一律不会放过,东条又是一个极虚伪之人,明明是无礼之徒,做事却讲求“规矩”来讨天皇欢心,藤原教野帮忙做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