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二叔打下这一下几乎用了全部的力气,却没想到会打到他的身上, 但事已至此, 他断然没有收手的道理,就算是闭着眼睛, 他也要打死这个□□! 如今方抽出这一下便有如此威力,他的心中颇为得意, 既然不能为他的仕途出力, 那就算是将这个贱人打死也无妨! 可就在他打算抽第二下之时,忽然有一道怒喝传来, “我看你们谁敢再打!” 这道声音…… 施玉儿忙从沈临川的怀中探出头去, 见着来人, 忙喊道:“叔祖!” 施叔祖在族长的陪同下往祠堂的方向跑来,许是步子太急了的缘故,他的动作一瘸一拐的很明显,满头银发在寒风中闪烁。 “我看你们谁敢打我的孙女!”施叔祖满头大汗,将施二叔手中的竹条一把夺过, 胸膛起伏着, 望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二人又看施二叔,目中溢满怒气。 被猛地夺去竹条, 施二叔面上也并未出现恼怒, 而是微微后退一步, 对着施叔祖与族长拱手, 指了一下地上二人, 然后问道:“施玉儿与人未婚苟合,难道二位以为我做错了么?” “错自然是没错,”族长往前一步,敦厚的面上盈满笑意,闻言答道:“叔伯他爱孙心切急了一些罢,族里的规矩自然不可能有错,你也自然没做错。只是施玉儿犯错,若是要罚,也是该族中嫡亲的长辈或者是族长我来罚,不劳你动手,你且坐一旁去喝喝茶,莫要恼火。” 这话说的面面俱到,挑不出差错来,施叔祖冷哼一声,坐到一旁饮茶,睨着一双眼且看二人该如何唱和。 “既然如此,”族长又含笑问施叔祖,“是您来还是我来?” “我是她嫡亲的叔祖,就算是打,也是该我来打。” 族长是被请来和稀泥的,二人做了交易,他自然是顺着施叔祖的话来走,闻言,便也坐到一旁,倒了一杯茶,不再多言。 茶水面漂浮着几根茶叶,茶水颜色透亮,是好茶,族长侧首一瞥,忽然间瞥见柳氏身旁的小几上有一盒半寸长的银针,不由得又笑道:“莫非是我消息有误,这施玉儿已经有孕么?竟然要用上针刑。” 那盒银针上泛着寒光,施玉儿的身子一缩,面色又是猛地一白。 “哪里需要用上针刑?”见几人都看来,柳氏咬碎了后槽牙,才笑着回话,“不过是拿出来清清灰罢了,府上出现此等丢人现眼之事,我纵使心中恨她不争气,却也不至于如此蹉跎她。” 她的面上虽挂着笑,心中却是恨毒了,若不是二人突然前来,她真想将这银针一根根插进施玉儿的指甲缝里,看这个不识好歹的东西生不如此哭求哀嚎的模样,好出一口她心中的恶气。 “到底是我想多了。”族长咂了一口茶水,发出一声赞叹,然后对施叔祖说道:“您开始吧。” 施叔祖握着竹条的一侧,望着施玉儿,眸中浮现出一丝不忍与无奈,问道:“玉儿,你可知错?” “孙女儿知错……”施玉儿现在只期盼着叔祖能手下留情,她自然是知错的,她从来就没想过要去犯错,怎能不知呢? “好孩子,”施叔祖闭了闭眸子,又寒声问站在一旁的沈临川,“你还站在此作甚?” 沈临川将施玉儿微微松开,长睫低垂,闻言淡声答道:“我与玉儿既发生夫妻之实,便已是夫妻,夫代妻受过,理所应当。” 闻言,施叔祖看他的目光中出现一丝赞赏。 还不等施二叔说话,族长将他的话头截了下来,大声道:“对,夫妻本就一体,此倒也无妨,总之今日过后,施玉儿便是外人了,我们再也管不了什么,要罚她夫婿,与罚她倒也无什么两样。” 族长在看见沈临川的面容时眸中浮现出一丝精光,转瞬又无影无踪,“君子跪天地父母君,便站着受罚吧,倒也不折一身傲骨。” 既已拍板,施二叔一口气憋得不上不下,涨红了一张脸,气的直喘气。 施叔祖将衣袖挽起,然后将施玉儿拉到一侧,手中的竹条一下也不偏的往沈临川的肩上背上抽去,一下比一下更重,毫不留情面。 施玉儿站在一旁,观着沈临川替她受罚,尽管她没有挨到一下打,但当竹条一下一下抽到沈临川的身上时,她的心中也跟着一颤。 沈临川身上的外衣已经被脱下,没有了厚实衣物的缓冲后,竹条每一抽下一次都叠着前一次的伤痕反复抽打皮肉带出血珠,他始终站的直挺如松,未曾曲折。 等到了最后五下时,竹条锋利的边缘两侧都已经被染成了血红,他背上已经满是血迹蜿蜒,染透衣衫,这哪里是竹条,分明是竹刀! 施玉儿在心里默默地数着,祈盼三十下快些结束,心似在油锅中煎,等到三十下打完,忙说道:“叔祖,已经打完了。” 施叔祖收起竹条,望了一眼沈临川的伤便别过眼去,将竹条丢到施二叔的面前。 沈临川闭着眼,听见打完,身子摇晃了一下,被施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