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捂着肚子靠在宦官怀里,疼痛得只能发出抽气声,整张脸皱起一团,豆大的汗珠接连不断地从额上淌下。 谢煐弯下身,扯着平王的幞头脚让他抬头,阴恻恻地道:“记住了,别碰我的东西。就算是我不想要的,只要给了我,你就别想碰一下。” 白殊目光微微闪烁,背在身后的手把金属片又扣回腰带上,再垂眼看向平王。 平王此时全身的感觉大概都集中在肚子上,被谢煐逼着抬头,双眼都眯着,嘴唇一直在哆嗦,除了哼哼,根本说不出话。还是旁边扶着他的宦官一迭声地在向太子告罪。 谢煐松开平王直起身,向旁边一伸手,身后的冯万川立刻递上手帕。他仔细擦过双手,又嫌脏似地扔在地上,径自转身走了。 冯万川保持着笑容向白殊招呼:“楚溪侯,请随太子殿下归席。” 白殊一声不响地绕过地上的平王,垂头跟上谢煐。 小黑耳朵又转了转:“打得还挺狠,我估计他至少要躺三天,还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内脏。” 白殊倒是想起以前听知雨说的一件事:“上次他俩在安阳城大街上打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小黑抬尾巴晃晃:“就这大皇子的德行,肯定是自己找揍。” 三人安静地走出一段路,白殊看四下无人,想着太子好歹是特意来救自己的,便试着调动气氛。 “方才在遇到平王之前,我还碰到一个穿高级女官衣服的女人,蒙着面纱。” 跟在后方的冯万川有些吃惊地抬起目光,前头的谢煐则是向后微侧下脸,虽然没有看过来,却也示意了自己在听。 白殊抚着黑猫的毛,缓缓说:“我的猫对她身上的味道有点反应,和先前在宴会上对宁王的反应一样。” 他这话几乎是明示了,冯万川禁不出低呼“哎呀”。 谢煐没有回话,继续缓步向前走。 就在白殊以为他会一直沉默的时候,却突然听到前方传来沉稳的低声。 “回头让十二郎在东宫库房里给你挑根硬质的金簪,以后戴在冠里,可以防身。” 白殊有些诧异地看向他。 谢煐没有回头,继续道:“平王的账先记着,日后我会替你加倍讨回来。” 白殊听得轻笑:“殿下放心,这点小事,我不会放在心上。” 谢煐“嗯”一声,没再多说。 作者有话要说: 第21章 入夏 宫宴顺顺利利地结束,只除了平王缺席后半程。 嘉禧帝回到寝殿便屏退宫人,问孙宦官:“大郎是怎么回事?” 孙宦官一边服侍他换衣裳,一边低声回:“给抬皇贵妃那了。太医去看过,说是被打得牵动旧伤,幸好没再出血,但也得躺个三五日。” 嘉禧帝面色有些不愉:“他又怎么招惹太子了?” 今日这满皇宫的人里,也就太子敢对平王下那么重的手。 孙宦官老实回禀:“老奴让人去细问过,楚溪侯、平王和太子先后离席更衣,去的园中西南边那处不怎么用的偏殿。” 知子莫若父,嘉禧帝一听便猜到是怎么回事,冷冷一哼:“大郎那点毛病就是改不掉。皇贵妃的禁足令刚解,他还不知谨言慎行。” 孙宦官劝慰一句:“这也是平王知道陛下疼他。” 嘉禧帝让他扶着在榻上半躺下,吩咐:“一会儿你亲自去一趟皇贵妃殿中,让她好好管管大郎。至少在太子成婚前,别再惹出事来。” 想了想,又问:“上回他是因着什么被太子打吐血的?” 孙宦官给嘉禧帝扯过被子盖腿,一边回:“那次是平王在酒楼吃醉了酒,与旁人浑说先帝只有先皇后一人,还成婚多年才一个儿子,不是爱男色就是不行。结果太子正好路过,给听了去,便把平王一路揪到子午大街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