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读书,乌眉不管,晚上偷偷跑到弟弟的房间找他,拉着他的手,才能安心睡去。 四妹乌兰出生后,爹发了好大的脾气,在家里砸东西,连带着几个女儿更不受待见,乌眉装作懂事的模样安慰了二妹三妹,晚上又钻进乌晚遇的被窝抹眼泪。 又过了一年,爹去山里打野味补贴家里,没想到被蛇咬了,村里的医生来看过,说是没毒,可是乌眉看那么大一个爹缩在床上,苍白着脸不说话,娘也跟着哭,她就觉得好像是出了什么大事。 一天晚上,爹喝醉了,拉住乌眉的小胳膊,趴在桌子上嘴里喃喃道:爹没儿子了,爹再也不可能有儿子了。 乌眉不解,弟弟好好的在房间里写字呢。 后来长大了,乌眉从别人的风言风语中,也窥探到一丝真相。 爹伤了身体,不能生孩子了,而弟弟……好像也不是自己的。 “真不知道你每天傻乐什么。” “你爹好惨啊,听说被蛇咬了鸡鸡哈哈哈。” “好可怜哦,我听我娘说,你弟弟也是捡的。” 乌眉不想听,她捂住耳朵却捂不住别人的嘴,她长大了,今年她上初二,弟弟成绩好在尖子班,老师护着没人敢去惹他,可在平行班里,有好多人逮住她嘲讽。 乌眉被说得面红耳赤,泪水流个不停,想要反驳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回家说给弟弟听,弟弟让她指人,回头就把他们打了一顿。 乌眉在心里想,这怎么可能会不是自己的亲弟弟呢?可是小时候的记忆纷涌而至,她再怎么说服自己,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于是她去质问爹娘,最后顶着被两个耳光扇红肿的脸出了爹娘的房间。 爹娘不承认,可是她却想明白了。 她不再粘着弟弟了,她不敢。 她觉得这几年好像一个梦,一个她不愿勘破的恶劣的梦,梦里她有一个听话亲密的弟弟,梦外却是一个浑身伤痕恶狠狠盯着她的男孩。 当天晚上,她确实做梦了,梦里一向喜欢看着她笑的弟弟,面无表情的对她说:我不叫乌晚遇。 梦醒之后,乌眉还是从前那个大姐姐的模样,她想去告诉弟弟真相,可是爹娘却警告她,要是她胡说八道,就把她关进精神病院里。 十四岁的小姑娘,压下心里的悲愤,乖乖去上学。 她想,再等等,等自己和弟弟有能力反抗了,就彻底结束吧。 可是第二年,乌眉初中毕业,爹娘就不许她再上学。 乌眉又想,再等等,乌晚遇成绩那么好,一定可以考个好学校,会有很好的前途,自己到时候把真相告诉他,让他彻彻底底的从泥里离开。 * 乌眉睁开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 昨晚梦到了以前的事,零零散散的,现在也记不起来了,不过那股难受的劲儿却没散。 “怎么哭了?刚刚娘来过了,在门外喊了一句,叫咱们去吃饭,几个妹妹都被叫去地里了。”乌晚遇站在床边,抬手擦了擦乌眉眼角的泪,说他醒得早,已经洗漱好了。 乌眉吸吸鼻子,没回答他的问题,反拉住他的手,问:“娘还说什么没?” 乌晚遇轻笑,“没说什么,好饿啊,快走吧。” 乌眉松了一口气,几下梳洗好,跟乌晚遇去堂屋一道吃饭。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