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若她不是普通人,也不会被那兽欺在身下。 若不是普通人,自会给自己开了天眼,不至于不能视物。 “我叫寒霜。” 这是无相从救下她后,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第一句话,她便骗了他。 她不是寒霜,她乃是天下第一教派的的神女,江湖中要人闻之色变的青莲教人,殷宁。 “灵遥村人?”无相问道。 殷宁知他用意。 无相来前,灵遥村中二十三口,约百余人,皆被他们教人所屠。 而她作为“村人”,此时已然无依无靠。 殷宁点头,应声:“灵遥村人。” 她说时,双唇颤抖,似仍惊魂未定。 无相话音停顿,他心头一动,未再追问。 空气中飘荡着浓重血味,这气味散布全村,跟着夜风,卷进这土地庙中。 无相来时,此村已被蛮人占据,他自不知这些蛮人也是受着青莲教的驱赶来到此地。 他只知这村中尸骸满地,血流成河。若他再稍晚一步,怕是连她,也救不下了。 两人无言,土地庙中,只能听着木柴燃烧时噼里啪啦的爆破声响。 火小时,温度变低,殷宁便会自己添柴。 时间一久,她脸颊被熏得发红,双唇也是,好似滴血。 天色渐晚,殷宁身靠庙中廊柱,头埋在臂弯。 无相盘坐在一旁,与她相隔颇远。 她伤势严重,脚骨尽碎,对无相说,也不算不治之症。他身上有专治此伤的秘药,但需以烈酒辅之。 如今,这村子被大火烧了大半,夜色深沉。 无论怎么,此事也只能暂缓到天明。 她疼。 却不肯出声。 无相拿出随携的檀香,就着篝火点燃。 檀香安神助眠,殷宁在这香味中渐渐合眼,她蜷缩着身体,卧倒在一旁。 无意识的,无相的视线落在了殷宁身上。 她身上披着他的便衣,人躺着时,那赤着的双脚就从衣底探出,白皙夺目。刚刚,这脚就被他握在手里,宛如一块上好温玉,光滑细腻。 她不像是这乡下的农妇,身上着的也不是粗劣麻布,而是丝薄纱裙。 更别说她这样貌—— 若不是因此,她也不会被蛮人留下。 隐隐间,无相感觉到她有意跟他在隐瞒什么,可她双目失明,对旁人有所防范,也是应该的。 再说,他们仅仅是这红尘过客,待为她找到安身之处,他还要继续西行。 后半夜,四更时候。 无相隐约听到周围响动,尔后,女人薄香扑来,似是有人在问:“大师,你从何处来?” 他从京都而来。 无相唇动,他双眸睁开,却发现周身有雾弥漫,他正在处在梦中。 他仍在土地庙,仍是在庙前盘腿打坐。 可他身不能动,话不能说。 白雾之中,一女子的身影渐渐显露,正是寒霜。 只见,她身上青衣破碎,大半些的肩膀都在外裸露。 因外伤,她只能跪地爬行,正因此,要她那胸前的春色,毫无遮掩的就展露在他眼下。 这次,他看清了。 看清了她胸前的那抹薄红。m.HzGjJX.cOm